海蘭早已迅速躲入暗處,只留下一地凌亂的狼藉。高晞月俯身彎腰,拾起一片尚未燃盡的冥紙,仔細看去,上面“永璉”二字還依稀可辨。
“是誰在宮里燒紙錢!”高晞月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都變了調(diào),“這可是大不敬的重罪!!”
暗處,魏嬿婉一把按住瀾翠的手,示意她千萬別出聲。兩人靜靜地屏息凝神,直到高晞月拉著和敬公主匆匆離去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回到永壽宮后,瀾翠的手還在止不住地微微發(fā)抖。她拿起帕子,替魏嬿婉雙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主兒,剛剛海常在說的那些話,難道……難道是海常在對二阿哥下的毒手?”
魏嬿婉隨后不緊不慢地取下耳墜,鏡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意味深長:“看來,我們身邊還藏著一條不為人知的毒蛇呢。”
瀾翠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那我們是不是該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皇上?這可是謀害皇嗣的滔天大罪?。 ?/p>
“急什么?”魏嬿婉拿下頭上的簪子“這件事情,暫時先別聲張出去?!彼蝗晦D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瀾翠,“你去找蓮心,讓她務必把二阿哥生前喜歡的布娃娃好好收起來。”
瀾翠一臉疑惑,不解地問道:“主子這是……”
燭光搖曳下,魏嬿婉的笑容美得驚心動魄,仿若盛開在暗夜中的罌粟花:“皇后認定是蘆花飄入,才害了二阿哥?!彼龑Ⅳ⒆有毙钡夭逶隰W邊,茉莉花的香氣在室內(nèi)彌漫開來,“但本宮猜測,如果兇手是海蘭,重點可能是布娃娃里,早就被她偷偷摻進了蘆花呢?”
“前幾日,本宮聽說了海常在要了一些蘆花作為裝扮宮室,后純嬪在皇后面前說,海常在幫二阿哥和三阿哥修補好了布娃娃?!?/p>
瀾翠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這海常在可真是大膽,主子的意思是……”
“海蘭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罷了。”魏嬿婉抬手輕輕吹滅蠟燭,黑暗中,她的聲音仿若毒蛇吐信,冰冷又帶著絲絲寒意,“我們得耐著性子等,以目前皇上對她的感情,烏拉那拉氏必定會離開冷宮的?!?/p>
她輕輕笑一聲,“到時候,我們借他人的手,把這件事情揭露出來,說是烏拉那拉氏指使海蘭做的這一切,你說,皇上是會更加心疼他早夭的嫡子,還是再次維護他的墻頭馬上的青梅呢?”
魏嬿婉心中暗自盤算著,當皇后去世,以那時候后宮的局勢來看,如果如懿身上毫無污點,憑借她與皇上多年的情分還有出身滿州貴族,這繼后之位大概率還是會落到她的頭上。
魏嬿婉細細思量著當下乾隆后宮的眾多妃嬪,拋開感情因素不談,蒙古那些嬪妃,雖有母族勢力撐腰,貴妃已經(jīng)是到頭了的;純妃是漢人,嘉妃是玉氏的,連包衣都不是,乾隆都不會讓她們成為皇后。
舒妃雖然身份是夠了,但她是太后安插在后宮的明棋,一舉一動都受太后的掌控,乾隆更不會去冊封她。在劇情里,乾隆還十分忌憚她。
如此看來,唯有扳倒如懿,才能徹底斷了她登上后位的可能,自己才有機會在這后宮之中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能讓皇上將她家抬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