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陰鐵聚合打開冥都之后,此間輪回有序,仙門才會重開?”溫若寒易光幽深地看著這個異世來的兒子道。
對于陰鐵,這幾年他一直都有研究,可即便用它煉了許多傀儡,自己也從不曾讓其成功認主。并且溫若寒心中也隱約有數(shù),自己的修行應是出了什么岔子的,否則不會偶爾有靈力暴亂、難以為繼之感。
“我們墜入空間裂縫前我確實看到瑩兒她拼力把融合成功的陰鐵送入了冥都之中,”溫淵亭沉吟的道:“只不知此間是否相同。。。”
“這樣嗎?”溫若寒目光一閃:“或可一試、”反正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他本就為追求大道而劍走偏鋒,如今既然有另一條路可選溫若寒沒道理會放棄。
“那、那些世家子弟怎么辦?我們不一統(tǒng)仙門了?”溫晁不悅地瞪了溫淵亭一眼。
“說到這兒我還想問呢,那藍忘機是怎么回事?這么多世家子弟,怎就獨他傷了?”溫淵亭雖不曾與之深交,可也大概了解藍湛的人品,加上適才各家對溫氏的忌憚,這中間怕有什么不好的吧?
溫晁瞥了上座的溫若寒一眼,見他正垂目沉思,便道:“大哥日前帶人去姑蘇燒了藍氏的藏書閣、拿回了藍氏那枚陰鐵、、”
只略一思量溫淵亭便明白了父親他們的計劃:“幾大世家中清河聶氏悍勇,且歷代宗主都短命、徒有武夫之勇。姑蘇藍氏君子端方、于仙門之中名聲素好,拿其立威當為首選,剩下一個蘭陵金氏墻頭草不足為慮,一個云夢江氏一無強大戰(zhàn)力、二又占據(jù)極佳的地理位置,下一個用他來開刀正合適,對嗎?”
溫若寒眉峰微動:“本是如此,”他看了看這兩容貌一樣卻大相徑庭的兒子:“說實話,你的出色讓我很意外?!?/p>
說來他這個父親做的并不稱職,這些年來一心閉關(guān)以求突破瓶頸,溫旭、溫晁這兩個兒子都是直接丟給下面人照管的,等他騰出手來有心考較他們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二人已經(jīng)長歪了??梢恍某撩躁庤F的他哪里有心思去管教掰正。
對溫若寒來說雖也看重兩個兒子,可一旦與他自己所堅持的‘道’相比,便再沒有什么能讓他分心的了。
當然,如溫若寒這般,也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修煉狂人了。
”也許是因為我有在乎的人吧、”溫淵亭想到自己自小養(yǎng)大的姑娘面色一柔,誰知轉(zhuǎn)眼看到那個自己一臉惡寒地怪異表情,不由唇角微勾的笑道:“說來我也很好奇,你既身為歧山溫氏的嫡支公子,按理說功法、資源樣樣不缺,你又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的?”
他意有所指的話讓溫晁面色一僵,正要發(fā)怒——
“宗主、公子、那位姑娘醒過來了,”卻是溫情命人過來回稟了。
門生的話音還沒落,溫淵亭已迫不及待地大快跑了出去,直讓溫晁心頭一口氣諸在了那里既上不去又下不來,別提多么憋屈了。
溫若寒見狀無聲一嘆,嘖~原以為自己之后溫氏再無能人了,不想老天開眼白送這么一好大兒,不錯、不錯!
魏瑩恍惚中醒來便看到溫情熟悉的臉龐,她手指微動只覺得全身上下痛乏無力,丹府處的金丹更是靈光微弱、滿布裂紋,仿佛隨時都會裂開消散一般。
“情姐、、”
輕若蚊蚋的聲音讓一旁翻找醫(yī)書的溫情乍然一驚:“你醒了?口渴嗎、我給你倒點水?”
說話間溫情一面輕輕扶著魏瑩半坐起來,一面接過侍女遞來的杯子送至她唇邊。
覺的房間很是陌生的魏瑩喝了口水后問道:“情姐,阿晁呢?我看他最后撲了上來,阿晁有沒有傷到?”
溫情雖詫異這女孩對自己的熟稔,卻面色沉靜地道:“放心他沒事兒,我已經(jīng)讓人去叫他過來了?!?/p>
松了口氣的魏瑩只覺的心神一陣疲憊,記憶回籠的她對那日的事情心有余悸的很。雖說此次傷了根基、可萬幸她把陰鐵送還冥都了,日后輪回有序,仙道恢復正常倒也算的好事一件。
——“瑩兒!”
溫淵亭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將她打量了又打量:“還好還好,你這次太胡鬧了知不知道?差點沒被你給嚇死!”說著他又看了看精神不濟的魏瑩,提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些。
“我跟你說啊,日后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許你再逞強了知不知道?天塌下來還有那些高個子的人扛著、哪里就用得著你個傻丫頭沖鋒陷陣了。。?!?/p>
聽著他的嘮叨魏瑩燦然一笑:“阿晁。。。”
再多的話就這么堵在了嗓子眼里,溫淵亭如今每每想起鬼牧拼死一擊也要帶上魏瑩的那驚懼一幕就后怕不已,他傾身將人輕輕的摟入懷中,嗓音暗啞而低沉:“瑩兒,我不許你再做這么危險的事了。。。當初我就該一直把你關(guān)在歧山的?!?/p>
如果不接觸那么多的人和事,就不會為了旁的而陷自身于險境:“。。。真的、我不許你再出事了,說好了我們要相伴一生的。。?!彼桓胰ハ肴魪拇松磉呍贈]了這個女孩兒的陪伴,便是有朝一日得登仙路又有什么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