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仙門之中雖也有旁門小支,可卻皆以劍術(shù)為尊,陰煞怨力更是為世人所不容。
可想而知倘若魏瑩被陰鐵認主、自由吸取怨煞之氣為己用的事一旦傳揚開來,那么整個仙門都勢必容不下她,而屆時——
魏無羨眼中神思瞬變,良久后方長出一口氣道:“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鬼蜮伎倆都不過是紙做的老虎罷了?!闭f著他將儲物袋推向溫晁:“看來我還要再做一枚贗品才行?!?/p>
溫晁眉且宇間的沉色一掃而光:“這有何難?”他心中是高興的,按他原本的意思,若這魏無羨清楚了魏瑩的狀況后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他都不會讓其繼續(xù)安好的活下去,而今嘛——自是皆大歡喜了。
魏無羨眼看著對方想也不想地取出一枚漆黑的鐵塊,看那紋路與其所散發(fā)的微妙怨氣,他詫然地挑眉贊道:“我說溫晁可以啊你,這準(zhǔn)備的甚是齊全?。 ?/p>
溫晁自得一笑,自從岐山那塊陰鐵被魏瑩認主以后,他便命人仿制了幾塊如假包換的,后來又以聚陰陣蘊養(yǎng)了七七四十九日,只要他不說,單憑外形誰又分得清真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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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魏無羨,膽子大的很嘛你,誰讓你留信出走不告知一聲的?知不知道我被你連累的有多慘?”起了個早的江澄好不容易逮到了此時獨自一人喝酒的魏無羨,二話不說上來便是一頓噴。
魏無羨好笑地遞給他一杯酒,口中示弱道:“得、得、算我不對好不好?誰讓你那時被江叔叔盯的緊呢,若等你一起說不定連門都出不去了!”
聽言后江澄更郁悶了,也不知父親是怎么了,突然就把許多宗務(wù)都交給了自己來處理,還美其名曰是鍛煉自己這個少宗主,可這也太突然了些吧?
“對了你出門時師姐她、可還好?”魏無羨承認當(dāng)時對金子軒動手是莽撞了些,可若再來一次——他想自己還是會動手的!
提到這兒江澄的情緒也不免低沉了些;“有什么不好的,如今我只慶幸當(dāng)日這婚約解除的再好不過了!”
倘或蘭陵金氏真?zhèn)€野心滔天,阿姐這婚約盡早解除也算的萬幸之事了!再者說了:“當(dāng)日若非你手快,揍他金子軒的人可就是我了!”
“那是、等哪日得了機會的,我們再套他麻袋??!”魏無羨笑嘻嘻地喝了口酒道。
“藍湛,這里!”魏無羨眸光一瞥見到自樓上客房走出的清俊少年忙揮手示意。
神色清冷的藍湛尋聲望去,不由被那抹燦若暖陽的笑面吸引了心神,他想這人合該是如此的意氣風(fēng)發(fā)、光芒耀眼的。
“切、你倒對藍忘機好的很吶!”江澄心里不是滋味地白了他一眼道。
魏無羨可沒功夫理他,見藍湛來了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直把個江澄憋屈的不行,心里怎么也不明白他們自小長大的情誼難道還不如藍忘機這么個相處不過寥寥幾月的冰塊臉來得重要?
待的魏瑩一蹦一跳地自客房中出來時,眾人都已用完了早膳正商量著接下來去哪里的事呢。
“這里距我清河不凈世不過數(shù)百里之遙,大家去我家玩兒呀?”聶懷桑迫不及待地想要介紹自己的新朋友給親親大哥認識了。
“藍諶、你說呢?”魏無羨心知這一路藍湛都在暗下里尋找陰鐵顧而問道。
“櫟陽?!奔抑邢茸媪魰休d,櫟陽常氏也曾封存過一枚陰鐵,不過是因著其年代日久、族中弟子無甚建樹而漸漸湮滅于人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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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櫟陽的常山紅免費嘗一嘗嘞!”
“哎公子,嘗嘗我們棟陽城的常山紅吧?”
魏無羨聞著撲鼻而來的酒香不由聽了腳步,在小二的殷勤下忍不住接過酒碗嘗了一口。
藍湛輕瞄一眼便腳步未停的走了過去。
魏無羨一看哪還顧得上品酒,忙急急追了上去:“喂、藍湛?”
他上前一把抓住藍湛肩后的衣帶,對著藍湛清冷俊逸的面容干笑一聲:“你要去哪兒?”
看著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江澄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一旁的魏瑩也扒著溫晁的手臂偷偷竊笑了起來,哥哥這心虛的樣子也太好玩了吶!
“找此地駐鎮(zhèn)的仙門世家?!闭f完藍湛又往前走去。
“哎哎,哎、、、”魏無羨疾走幾步拉住他:“你找他們做什么?”
藍湛目光平靜地看向被他抓著的手臂,魏無羨下意識地松開手,還一臉無事地搖搖頭:“我就說吧,你這人出門辦事,離了我還真不行!你去找他們,能問出來什么才怪?”
“那該如何打聽?”藍湛也知自己于俗事不甚通曉,故好脾氣地問道。
溫晁正要說底下門生已探清了所有消息,也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卻見魏無羨笑著抬手指向前方的旗亭酒肆——
“那里!”
“呵,我看你是想喝酒了吧!”江澄一撇嘴沒好氣地道。
眼見的眾人都以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魏無羨搖頭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這種地方每日人多口雜,若想探聽什么奇聞異事,再沒什么比這更合適的了?!?/p>
“你這一張嘴,想說什么便是什么吧!”江澄自來便說他不過只的沒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