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不是我想做小人……可我敢說嗎?……誰會相信我?……呃……誰又能幫我?……?。俊愀嬖V我??!……呃……我也不想的!”
“魏兄啊……兄弟我……苦啊!你倒是死了個干凈,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受罪啊?!?/p>
“我知道,我知道,都過去了?!?/p>
聶懷桑紅著眼睛,仰頭又灌下一杯酒,手指指著胸口:“魏兄,我這里……痛……真的痛……呃……從來沒有這么痛過!我……寧愿死的……是我!我……呃……是一個廢物……我死了……呃……我大哥就少一個包袱。可我不敢死!我死了,誰……呃……來給我大哥伸冤!”
魏無羨仰頭又干了一杯!
這些陳年爛賬!
金光瑤是真夠狠的!
“魏兄啊……你死得不值得啊……呃……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沒人會聽我的。大哥不會聽……二哥也不會聽……呃……三哥……三哥……呵……他倒是都聽了……不過是……催命符啊……”
“魏兄……獻……獻舍……是……是莫……莫玄羽自己提的……我只是沒有阻止……他是……從金光瑤的……密……密室里……偷的。他也是真的……真的……活不下去了。他……他也是個……倒……倒霉摧的……跟我一樣!一樣!”
“莫……莫玄羽……你倒是……自由……了……”
聶懷桑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干脆醉死過去了!
魏無羨看著醉倒在旁邊的聶懷桑,滿臉都是難言的復雜。
這么多年,無論是藍忘機,江晚吟,聶懷?!疾蝗菀装?!倒是他,死得倒是干脆,一了百了,也少了這么多煩心事!
十六年了,藍忘機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在等一個可能永遠不會有回應(yīng)的答案!
十六年了,聶懷桑又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在金光瑤的眼皮底下周旋,苦苦探查一個心如刀割的結(jié)果。
十六年了,江晚吟也恨了十六年。他不是不知道江氏的覆滅并非他魏無羨的錯,不過是溫氏拿江氏開刀的借口!可若是他沒有修習鬼道,師姐和金子軒不會慘死,金凌也不會失了雙親……
不夜天也是一筆糊涂賬。雖然聶氏當時也參與了圍剿,但聶懷桑的大哥本來就是一個非黑即白的性子,眼里揉不進半點沙子……
魏無羨一仰頭,又干了一杯酒。
罷了!
都過了,都過了啊……
======
次日醒來,魏無羨簡單洗漱后,就出門沿著后花園的走廊散步。
花園被門人打理得很好,奇花異草,爭奇斗艷,芳香撲鼻。走廊上掛滿了各種鳥籠,吱吱喳喳的鳥叫,或清脆 ,或婉轉(zhuǎn),倒也是熱鬧非凡。
“魏兄,昨晚休息得可好?”
聽到熟悉的腔調(diào),魏無羨就知道是聶懷桑過來了。
“好好好,”魏無羨一連三個好字?!奥櫺?,酒醒了?”
“好說好說?!甭檻焉M是懷念的用扇子拖著下巴,“仔細想想,好多年沒有這么肆意的醉過了,只是又讓魏兄見笑了?!?/p>
“哪里哪里?!蔽簾o羨笑著說,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滿滿當當?shù)镍B籠,“如今,你這鳥也養(yǎng)得越發(fā)多了。聶兄,捉鳥的本事,我可是望塵莫及啊?!?/p>
“嘿嘿……”聶懷桑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靶值芪揖瓦@點小愛好,割舍不了了。魏兄要是喜歡,倒是可以送你一兩只,再多就不行了,我可舍不得?!?/p>
“哈哈……”魏無羨哈哈大笑著,“還是聶兄夠意思!不過,鳥就算了,我一人一驢,四處云游,帶個鳥兒,那可是走不了。再是折騰沒了,也怪可惜的。烤來吃呢,肉也太少了!”
“去去去,那就別打我寶貝們的主意?!甭檻焉`林Z他,“一只你也別想!”
魏無羨笑道:“小氣!”
聶懷桑也不惱:“魏兄,昨日我雖醉酒,可我說的話,我可都記得。我不是做事不承認的人。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該我做的,我不會推脫;可不屬于我的東西,我這個人也沒有興趣。
魏無羨一愣:“聶兄……”
聶懷桑一臉認真:“魏兄,你聽我說完。雖然我這人有些小聰明,可在大是大非上面,我聶某人自認還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含光君品性高潔,處事公允,我是心服口服。所以,魏兄盡管放心,我不會再多生事端。”
“我聶懷桑雖然不至于說話擲地有聲,但也是說話算話。如今,大哥大仇得報,我仙游之后也不至于無臉見他,也就安心了。至于其他的,我聶某人全然不感興趣。不過,但凡仙督有令,我聶懷桑必全力配合?!?/p>
魏無羨深深一禮:“聶兄高義,魏嬰替藍湛謝過了。”
====
題外話:
關(guān)于獻身咒的問題:
劇版確實是舍身咒,為了后面的小說框架,個人把這里改成了獻身咒。請見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