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一架馬車在幾十騎的護(hù)衛(wèi)下不緊不慢地行著。
蕭若風(fēng)來的時候快馬加鞭 ,日夜兼程,此番回行卻是特意放慢了步伐,他坐在馬車之上,煮了一壺茶,隨后悠哉地給江暮染剝起了栗子。
雷夢殺不禁嘖了一聲,金尊玉貴的瑯琊王殿下現(xiàn)在真是賢良啊,他伸手就要從盤子里拿上幾顆,卻被江暮染一把護(hù)住。
“這是風(fēng)風(fēng)給我的。”
說著指向一旁還帶殼的栗子,“你自己動手。”
給雷夢殺看得牙癢癢的,小姑娘還挺護(hù)食。
他又掀開幕簾,望著騎著烈風(fēng)馬行在一旁的百里東君,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他為什么不肯進(jìn)來馬車?yán)镒鴨幔俊?/p>
“他不是說了嗎?他和人約好了,要看看這沿路上的大好河山?!笔捜麸L(fēng)手上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道。
“不是吧,不是吧,這個理由你也相信。”雷夢殺又自顧自地盤算了起來,“還不夠明顯嗎?你想想啊,你千里迢迢地從天啟城里跑來抓他的師父,現(xiàn)在他的師父死了,他難免會把這件事情怪到你頭上?!?/p>
“你這么一算下來,就是他的殺師仇人了!”
江暮染一頓,和蕭若風(fēng)默契對視了一眼,眼底笑意不言而喻,她漫不經(jīng)心開口道,“這和風(fēng)風(fēng)有什么關(guān)系?古塵先生之死明明是那個什么無法無天逼的,這是兩件事好吧?!?/p>
見江暮染已經(jīng)維護(hù)起了蕭若風(fēng),雷夢殺嘖嘖了幾下,“好啊,小暮染,吃人嘴短,你就這么被老七收買了是吧?!?/p>
“哼,才沒有?!?/p>
“染染說得對,如果他連這都分不清楚的話,那他就不是我想要找的人,也不是師父所需要的弟子?!笔捜麸L(fēng)望著裊裊升起的茶煙,淡淡道。
“得了吧你?!崩讐魵⑿α艘幌?,雙手抱在頭上,往后一靠,幽幽地說道,“你想想啊,他再怎么說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十八歲的時候,心思就那么狠……”
見蕭若風(fēng)投來冷峻的目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雷夢殺趕緊改口道,“……心思就那么地細(xì)膩啊?!?/p>
說著偷偷瞥了眼一旁的江暮染,見小姑娘好像沒聽到似的,正吃得開心,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獨自在外面騎馬的百里東君則是欲哭無淚,他還得裝作一副別扭的樣子,演戲真的好累啊。
半個時辰之后,他們在一家小鎮(zhèn)上的客棧里停了下來。
蕭若風(fēng)細(xì)心拍了拍桌上的灰,替江暮染倒了一杯茶,雷夢殺見狀順手也把杯子遞了過去,“欸,你說,他會坐過來嗎?”
蕭若風(fēng)淡淡一笑,沒有回話,倒是江暮染開心地的招呼著百里東君,“小百里,快來!”
“來了?!彬T了一下午馬的百里東君整個人被顛得無精打采的,他一屁股坐在了蕭若風(fēng)對面。
這幅模樣在雷夢殺看來,還以為他還在耍孩子脾氣,急忙殷勤地推過去一杯茶,“來來來,喝茶。”
“多謝?!卑倮飽|君接過茶杯,飲了一口后皺了皺眉,不好喝,他想喝酒。
搖了搖腰間的酒壺,空了,當(dāng)下更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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