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要做全套,也為了怕人看穿他的情緒,百里東君整整七天閉門不出,對外宣稱是悲傷消沉不愿見人。
實則每天和江暮染躲在房里擲骰子喝酒,小姑娘的運氣極為好,往往都是百里東君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到夜深人靜,蕭若風(fēng)過來逮人才作罷。
侯府正廳,蕭若風(fēng)正和鎮(zhèn)西侯唇槍舌戰(zhàn)著,卻聽侍女來報,“侯爺,大事不好了!剛剛小公子搶了兩匹馬,帶著江姑娘跑出府了!”
“侯爺!”蕭若風(fēng)臉色一沉,回頭怒道。
千算萬算,蕭若風(fēng)怎么也沒有算到,百里洛陳竟然在此時,讓百里東君跑了,還帶著染染一起跑了。
可是百里洛陳的臉色也是極差,“如果我是執(zhí)意不讓他去天啟,我又何必面上與你虛以委蛇?!?/p>
“去哪了?”百里洛陳又問道,“可出城了?”
侍女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還在城內(nèi)……”
“在城里做什么?”百里洛陳皺眉道。
侍女猶豫了一下,垂首道,“公子說,他要踏碎乾東城。”
百里洛陳看了蕭若風(fēng)一眼,蕭若風(fēng)的臉色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他垂首道,“侯爺,失禮了?!?/p>
百里洛陳嘆了口氣,“走吧,一起去看看吧?!?/p>
乾東城的城樓之上,能眺望整個乾東城的觀景樓之中,百里洛陳、百里成風(fēng)和蕭若風(fēng)正站在那里,望著那一匹火紅色的烈馬在乾東城里穿梭著。
“真是一匹不好馴服的野馬啊?!笔捜麸L(fēng)感慨道。
百里洛陳望著那流動的火焰,嘆了口氣,“看來去不去天啟,東君已經(jīng)有答案了?!?/p>
“有的人就是這樣,去從軍能做將軍,苦讀寒窗又可以中狀元,練了武能做絕世高手,只看他想做什么,而不必問他能做什么。”蕭若風(fēng)笑道,“有這樣優(yōu)秀的兒子,世子和侯爺又擔(dān)心什么呢?”
“九皇子殿下,我只有一個請求?!卑倮锫尻惓谅暤?。
蕭若風(fēng)轉(zhuǎn)身作揖,“侯爺請說?!?/p>
“你此行帶走東君,是否只為了學(xué)堂?!?/p>
“只為學(xué)堂?!笔捜麸L(fēng)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回答道。
百里洛陳點了點頭,“東君此去天啟,不能與朝堂有任何的牽扯,你可否答應(yīng)?”
“若風(fēng)以性命擔(dān)保!”
而街頭一角,因太新奇光顧著玩的江暮染不滿地跺了跺腳。
“哼,說好的帶我踏遍這乾東城,自己卻跑了。”
街邊賣桂花糕的,商販笑盈盈地打開蒸籠,芬芳的糕香味伴隨著那甜甜的桂花香,瞬間就將江暮染吸引過去。
“好香啊,伯伯,要一塊這個?!?/p>
“好嘞?!?/p>
江暮染摸了摸小包,笑容微微一僵,她好像忘記帶錢了。正打算擺手不要了,一只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將那糕點遞給了她。
她抬起頭,隨即欣喜接過,甜甜地笑道,“謝謝風(fēng)風(fēng)?!?/p>
蕭若風(fēng)帶她逛著乾東城,突然停下用指腹輕輕替她擦去嘴角沾的糕屑,唇角微揚,“染染,我們該走了?!?/p>
“去哪?”江暮染眨了眨眼,有些失望,“我才來沒多久,還有很多地方?jīng)]玩夠呢!”
“去一座更大,更好玩的城,屆時我一定陪染染盡興?!?/p>
“那是什么地方?”
蕭若風(fēng)看著不遠(yuǎn)處那奔來烈焰紅馬,唇邊笑意漸濃,“千里之外,名天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