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傳來消息,年羹堯回京述職,華妃記得,前世就是這個時候,哥哥御前放肆,竟指使蘇培盛為他布菜,惹得皇上十分不悅,大概就是此事讓皇帝下定決心懲處年家。
思及此處,華妃十分憂心,她再三為哥哥寫信陳述利弊,提醒哥哥千萬不要張狂,雖然心中從未提及功高震主四字,但華妃相信年羹堯能看懂她的意思。
皇帝向來冷酷多疑,六親不認(rèn),對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曾手下留情,區(qū)區(qū)年家算什么呢?
年羹堯的囂張跋扈不是一日兩日了,在華妃的再三提醒下,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妥,原本仗著從龍之功和最近的戰(zhàn)功有些飄飄然,并未將妹妹的提醒放在心上,這次見華妃提到了皇帝的親兄弟,他方才驚醒。
老八老九老十四的慘劇歷歷在目,自己的妹妹還在后宮為質(zhì),自己絕對不能大意!
自此之后,年羹堯嚴(yán)格約束手下,生怕招了帝王忌諱。
然而年羹堯從前所做之事無法輕易抹去,朝堂上的政敵也時常捧殺他,他也只能謹(jǐn)言慎行,進(jìn)宮那日規(guī)行矩步,不敢有一絲差錯。
皇帝邀請年羹堯和華妃共用午膳,期間年羹堯既沒有對蘇培盛指手畫腳,也沒有任人唯親,為自己的兒子請封爵位。
這一頓飯下來,皇帝吃的十分高興,年羹堯和華妃卻是味同嚼蠟。
皇帝表面上對年家一如往昔,可誰也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用過午膳過后,年羹堯送華妃回宮,路上華妃沒說別的,只提了歡宜香的事情。
華妃:“哥哥知道歡宜香吧?!?/p>
年羹堯:“那不是皇上獨獨賞給你的東西么?”
華妃:“哥哥可知歡宜香中有哪些香料?”
年羹堯一頭霧水:“我一個大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用的香料脂粉?”
華妃嘴角扯出了一個凄苦的笑容:“呵,我原也是不懂的,只是偶然間得知,歡宜香中有一樣好東西,我這些年之遲遲無法有孕,皆是因為歡宜香中的那味麝香!”
年羹堯頓時瞪大了眼睛,只聽華妃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我流掉的那個男胎,幕后主使也并非齊月賓。哥哥,你應(yīng)該能想明白我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p>
“自古帝王多疑,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年家如今已是滿門富貴,再進(jìn)一步,皇上怕是容不得年家功高震主了?!?/p>
“妹妹是個深宮婦人,不懂得你們這些男人的想法,我只是提醒哥哥一句,無論你想做什么,都該謹(jǐn)慎為上,大事未成之前,切不可走漏的消息。”
年羹堯長嘆一口氣,他沒想到自己嬌憨天真的妹妹,竟會變成如今這般步步為營的模樣,可見她在后宮之中過得并不是很如意。
華妃沒有勸說年羹堯激流勇退,她只是提醒年羹堯,就算是想要造反,那也應(yīng)該做好周全的計劃,別像前世那么蠢,到處都是漏洞,就差沒把自己的謀逆之心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