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打開,穿著浴袍的白簌從里面出來,手里拿著毛巾擦頭發(fā),看到張起靈坐在床尾的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白簌動作頓了一下,眨眼又恢復(fù)正常,語調(diào)柔和道:“小哥,洗澡水我?guī)湍惴藕昧??!?/p>
遠途勞頓,淋浴哪有泡澡解乏?
張起靈回頭看了她一眼,起身去衣帽間找干凈衣服。
衣帽間很大,區(qū)域劃分明顯,白簌的衣服花樣繁多,各種各樣的裙子,顏色深淺不一,下面擺著成套的高跟鞋,幾乎占了衣帽間三分之二面積,好像彩虹墻。
張起靈的衣服集中在一面墻,一眼看過去只有黑色,但實際上只是顏色都偏深,從藍色,深藍,墨藍,黑色,不論是衛(wèi)衣、風衣還是沖鋒衣,幾乎都是連帽,褲子顏色多一些,但也都是深色。下面的鞋子外出穿用不是軍靴就是運動鞋,家居拖鞋有兩雙,一雙白色,一雙淺藍,是他衣柜里唯二亮色。
白簌喜歡打扮自己,自然也喜歡打扮張起靈,兩人的衣服都是手工定制,不論是布料還是做工,比工廠批量生產(chǎn)的要好很多。
張起靈的睡衣是絲料的黑灰條紋套裝,穿著舒服,但說實話,款式有點老,全靠他臉好身材好才沒穿出老大爺?shù)母杏X,反而看起來不錯。
張起靈洗完澡出來,白簌已經(jīng)鉆進被窩里睡著了,濕潤的長發(fā)鋪在她身后的枕頭上晾著。
張起靈回浴室拿了塊干燥的毛巾。
連番噩夢,白簌睡得并不好,醒來看了時間發(fā)現(xiàn)才過去兩個多小時,翻身仰臥,白簌用手抹了一把臉,無聲的嘆息,她側(cè)頭看向床的另一邊睡下的張起靈。
他面朝她側(cè)睡,被子只拉到胸口。皮膚白皙,短發(fā)柔軟,整個人看起來柔軟得像一團棉花糖。
白簌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地拉進兩人距離,直到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輕緩的呼吸聲,白簌伸出罪惡的小手,卻不敢真正碰到他的臉,怕弄醒他,指尖虛空畫著他臉部輪廓,柔和的線條,優(yōu)秀的鼻梁唇線。
他有一種矛盾的氣質(zhì),清醒時高冷禁欲,看著這樣的他,根本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欲念,覺得那是對他的一種褻瀆??伤蚴潜憩F(xiàn)出脆弱的時候,卻讓人想把他緊緊抱住安慰,同時生出一種想要狠狠蹂躪他的邪惡想法。
聽說,性和暴力是人最原始的兩大欲望。
白簌眨眨眼,覺得自己跑偏太多,視線繼續(xù)落在他的臉上。
他真好看,不論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越看越覺得好看,白簌越看越覺得喜歡,小腦袋湊上前,親上她覬覦已久的唇。
比她想象中還要軟,剛開始有點涼涼的,很快變得溫暖,她忍不住輕輕吮吸,卻發(fā)現(xiàn)后頸有一股溫柔的力道托住了她的腦袋,同時唇上感覺到對方的主動,白簌漸漸腦子亂起來,不經(jīng)意間看到他的眼神,只覺得他的眼神溫柔又似乎帶著火焰……
后來的事,水到渠成。
因為動情而體溫上升,顯形而出的踏火麒麟似乎在此時此刻也顯得溫和順從起來。
沉淪在情欲之中時,白簌感覺到腦海中動蕩的記憶沖擊,龐大的記憶洶涌而至,讓她精神近乎崩潰。
后面白簌已經(jīng)意識模糊,只隱約感覺到自己被抱著放進了熱水里,有一雙手輕柔的給她洗完澡,笨拙的套上睡裙,最后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白簌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手機時間顯示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然而睡了將近一天,她依舊覺得很不舒服,頭暈眼花,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扶著墻走進浴室,看到鏡子的瞬間,淡金色大蛇虛影從她身后飄出,幾近憐憫的看著她,“我說過,張家的人不能碰?!?/p>
白簌冷嗤,打開淋浴開關(guān),冰冷的水迎頭沖下來,讓她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
“記憶恢復(fù)感覺如何?”大蛇露出與她如出一轍的冷嗤聲,“還把自己當人類?可你不是,不管催眠自己多少次,哪怕故意封存記憶,你都不是。你如果不能及時趕回去融合我們,那么別說做回妖,或是你心心念念的做人,很快你就會變成一縷青煙在這世上消失。你要知道,我們妖沒有來世?!?/p>
“閉嘴!”白簌厭煩的閉上眼,強行將大蛇壓制回脊背的紋身之中,并抽出大蛇的力量用來恢復(fù)自己,雖然使不出力量,但可以保持精神體態(tài),讓她看起來不虛弱。
現(xiàn)在的她是典型的外強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