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開燈,清冷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落在正對窗戶坐著的人身上,坐姿懶散,頭微垂著,孤單的身影讓人讀出無盡的孤冷。
聽見開門的聲響,他微微側頭看來,眼神黯淡,聲音晦澀:“小月……歡迎回來。”
明月覺得心疼。
“不是你的錯,卡卡西。”所以放松一點,不要這樣懲罰自己。
卡卡西的過往,明月并不了解多少,但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很容易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遇到同樣的事,旁人會責怪世界責怪他人,而他總是責備自己。
明月走到卡卡西身邊,俯身抱住他,輕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可能陪他同行到盡頭,也不可能替他做選擇。他還小,但我們都知道他并不幼稚,他已經(jīng)能夠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不管這個選擇是對還是錯,他一定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承擔后果。”
“卡卡西,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但你要知道也要接受一點:你無法拯救所有人,做不了所有人的救世主?!?/p>
“卡卡西,我不知道什么樣的過去造就如今的你,但是,卡卡西,我希望帶給我溫暖和快樂的你同樣能夠獲得溫暖和快樂,而不是活在舊日的傷痛和無盡的懊悔中。”
明月把臉埋進卡卡西頸窩,輕輕吸了吸鼻子。
“你說得對,我能引導他,卻不能替他做決定,身為老師和前輩,我能做的只有在他步入歧途時盡力拉他一把?!备杏X到頸部的濕潤,卡卡西心軟又愧疚,把明月抱到他腿上坐著,手輕輕的順著她的長發(fā),“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小月?!?/p>
明月?lián)u搖頭,軟軟的靠在他肩上。
經(jīng)過一晚上的調(diào)整,第二天出現(xiàn)在人前的卡卡西已經(jīng)看不出昨夜的失落。
第七班的另兩個孩子同樣一夕之間變化,同伴的叛逃,讓他們不得不接受一些從前從未想象過的現(xiàn)實,跳脫的鳴人沉寂下來,任性頗有些戀愛腦的小櫻成熟起來,自覺肩負起照顧同伴的責任。
明月的工作很忙,有關后續(xù)是從卡卡西口里得知。
“自來也大人打算帶著鳴人離開村子去修行。”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這個決定的背后定然是很多人的無奈與妥協(xié)。
鳴人和自來也離開的那天,五代和卡卡西、小櫻親自送他們到村口,話別之后,三人看著一高一矮兩個人慢慢走遠。
卡卡西悵然若失。
小櫻紅著眼,卻堅強的沒有落淚。
——春秋筆法——
三年時間轉瞬即逝。
站在辦公室窗戶邊看著對面影巖的明月聽見敲門聲,她回頭,便看到銀發(fā)上忍耷拉著眼皮,雙手插兜,精神萎靡的走進來。
明月忍俊不禁:“不是和凱前輩切磋嗎?怎么看起來這么可憐?”
卡卡西徑直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有氣無力的回答她:“凱那個家伙精力太旺盛了?!辈挥貌榭死募凅w術較量,高強度切磋,幾個小時下來,就是他也有點扛不住。
這明顯是好基友之間的相愛相殺,明月笑著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轉移話題,問晚上吃什么。
卡卡西擼了一把略顯凌亂的銀色短發(fā),“出去吃好了,你想吃什么?”太累了,今晚不想下廚。
明月想了想,提議:“烤肉怎么樣?”
說起來,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去照顧烤肉店生意。
卡卡西表示沒問題。
等了沒多久,下班時間到,明月關上辦公室的門和卡卡西一起下樓,兩人走到樓梯口正好遇到從樓上下來的綱手和靜音。
五代風風火火,高跟鞋腳步聲聲清晰,后面跟著勸她還有工作不要著急去酒館的二十四孝好秘書靜音。
這場景該死的熟悉,一周七天只要不外出任務,幾乎每天都能撞見這一遭,卡卡西和明月見怪不怪的和兩人打了招呼。
急著去喝酒的五代一如既往的擺擺手當回應,大步下樓走遠,靜音小姐則溫柔的點頭:“卡卡西,明月。”,說完追著五代下樓。
等卡卡西和明月下到樓腳,五代和靜音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