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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鼎之說著,緩緩伸出手指,緩緩朝著姜舒的臉頰觸碰。就差一點了,他卻停下了動作。
他知道,從自己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他與姜舒也再無可能。他一個人入深淵就夠了。
他不想把姜舒也拉到深淵。
葉鼎之“如果做葉云,需要一直辛苦,那這種辛苦,我看遍了,也過夠了?!?/p>
姜舒不信,她不相信葉鼎之會這么放棄自己,放棄她。明明他們之前好好的……
怎么突然間就這樣了……
姜舒抬起手,想要去抓葉鼎之的衣角。她真的已經(jīng)很用力了。葉鼎之只是掃了一眼她伸出去的手,他不僅收回了視線,又離姜舒更遠了幾分。
姜舒“云哥……”
只是這一聲云哥,再也沒有等來葉鼎之的回應。
姜舒突然覺得她心口處好疼,以前的她不知道心里的痛苦是什么滋味,如今她知道了。
她都心好疼,她好難受。
姜舒最后也是實在堅持不住了,便暈了過去。
看到姜舒暈過去了,百里東君抬頭看著葉鼎之。
百里東君“云哥,云哥……”
葉鼎之最后看了百里東君一眼,雖然于心不忍,但他不得不這么做。
因為他已經(jīng)入魔了啊,他們已經(jīng)不是一路人了。
葉鼎之“你自己留在原地吧?!?/p>
說罷,葉鼎之輕輕一抬手,百里東君也暈了過去。
百里東君暈倒后,葉鼎之又走到姜舒身邊,看著倒在地上的姜舒,輕輕將她扶了起來。
葉鼎之“阿舒,對不起……”
葉鼎之“我要食言了?!?/p>
葉鼎之“對不起,阿舒?!?/p>
說好的要陪姜舒走遍大江南北,帶她看日出,看日落,如今這些……都已經(jīng)做不到了。
百里東君和姜舒都暈倒了,而且玥瑤玥卿兩個人也都暈了過去,現(xiàn)在清醒著的,也就只有葉鼎之和玥風城兩個人。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奄奄一息的玥風城。
“我在此修煉近二十年,志在收復北闕,劍指北離,可到如今,我的心愿就此要停止?!?/p>
“你,很好。現(xiàn)在體內(nèi)已經(jīng)有我們?nèi)齻€人的真氣,足以縱橫天下了!”
“你想做執(zhí)棋人,那就統(tǒng)領(lǐng)全北域的宗族,帶領(lǐng)著北域的鐵騎,踏平中土吧?!?/p>
葉鼎之“你死于我手,不恨我嗎?”
“英雄立于世,心中愛恨豈能如此凡俗。我心中最恨,就是北離!如今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那就請你,繼承我的遺愿,做新的天下第一,踏平北離!”
玥風城說完這句話,吐出一口老血,也是徹底斷了性命。
“來了?!?/p>
“這場賭局的結(jié)果,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p>
“沒想到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贏?!?/p>
無相尊使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空中飛來的三人,是葉鼎之一手帶著百里東君,另一手帶著姜舒。
“怎么會,怎么會如此?!?/p>
葉鼎之將他二人交給君玉,就一個眨眼的時間,君玉便把兩個人運到了馬車上。
“入了魔道,卻仍有一顆人心。這可比那所謂的虛念功第九重厲害一些吧?”
“你就是葉鼎之?”
來的路上,百里東君也是跟君玉說了一些關(guān)于葉鼎之的事情。只是他們誰都沒想到,現(xiàn)他們口中的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魔道。
葉鼎之“是我?!?/p>
“我打不過你,或者說至少,我殺不了你。”
葉鼎之微微偏頭,看著君玉身后不遠處的馬車。
其實他也在擔心馬車內(nèi)的兩個人。
他又怎么舍得讓百里東君和姜舒死呢?
一個是他的摯友,一個是他的愛人。
葉鼎之“我也不想與你打。”
要說葉鼎之的變化,那就是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