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由前輩推薦,婚后的蜜月期我們?nèi)チ嗣绹唆~島。說是“美國”,實際上只是日本的一個小島而已,盛產(chǎn)人魚的傳說。
據(jù)說,那里有位長壽婆有幸見過人魚,并且吃過人魚肉,活到現(xiàn)在仍身體康健。
現(xiàn)在的話,好像有一百多歲了吧。
前輩說,那里過幾天會舉辦一場人魚煙火晚會。長壽婆會從參會的人中,挑選一些特定的人給予祝福。雖然被選上的機會渺茫吧,但起碼可以蹭蹭喜氣,保佑我們的愛情像長壽婆的壽命一樣長久。
我:“哇⊙?⊙!”
雖然不太相信,但是好心動怎么辦?
還有煙火祭欸!
想穿和服~
對此,我男朋友只是嗤以一笑,“什么長壽婆,從來沒聽說過。估計只是身體好,活的時間長了點吧。”
哦,對,我男朋友是個警察,從來不相信這種封建迷信。
他看向我,忽然說,“不過,千葉醬想去的話就去吧,但是我要提前聲明一點哦——”
什么?
他溫柔的笑起來,話語清淺卻堅定,帶著難言的繾綣,“我們的愛情一定會長久不衰,但卻不是因為什么保佑,只是因為主角是我和你。”
他頓了頓,有些驕傲的補充上一句,“僅此而已。”
啊這
在我愣神期間,他忽然低眸吻了下我額頭,口吻帶著懷念,“就像我們初見的那個夏天一樣,不可戰(zhàn)勝?!?/p>
初見的那年么...
想起那年夏天,我嘴角也不自覺掛上抹笑。
緊接著,心跳聲如擂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揪緊了他衣角,耳根漸漸發(fā)紅。
救命!
我男朋友什么時候這么會撩了?
情話boy什么的,根本扛不住,好吧?
我男朋友此時穿著家常的襯衫,并沒有戴墨鏡。一陣風吹來,撩起他額前微卷的碎發(fā),露出他那恣肆張揚的眉眼。
此時的他,仿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如那年夏天一樣熱烈,帶著不可一世的輕狂,叫我心旌動蕩,不敢忘卻。
恍惚間,我想起在爆炸案時,他發(fā)給我的那條短信——
【我們要么相愛,要么死亡。】
要么相愛,要么死亡。
我不知道那時的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迎接死亡,但我知道,他對我的執(zhí)念比世間一切都要深重,那是死亡也無法戰(zhàn)勝的蝕骨之愛。
......
......
到達人魚島時,已經(jīng)是晚上。
現(xiàn)在是旅游旺季,鎮(zhèn)上已經(jīng)亮起了燈火。從酒店樓上往下看,零星燈火漸次亮起,漸漸構(gòu)成了一幅人魚圖案。金色的人魚魚尾搖曳,場景頗為壯觀。
我倚在窗邊,不由感嘆,“真美!這個村子的旅游策劃蠻有想法的誒?!?/p>
男朋友收拾好雜物,走過來遞給我一套和服,嘴角笑意溫柔,“千葉醬,去試一下這套和服~”
話音剛落,他便幫我把和服在床上展開,嘴上說著,“前兩天就聽你說想穿和服,我咨詢了一下別人的意見,特地給你買的?!?/p>
這樣子啊
所以說,只是我前兩天隨口說的一句話,我男朋友就記在了心上,并且,默默準備了許久嘛?
哇嗚~
有點感動誒!
我男朋友,啊呸,我老公怎么這么好呀。
我笑著親了他一口,心里甜的直冒泡。
他抿唇笑笑,指了指展開的和服,“快看看,怎么樣?”
“好哦~”
仔細翻看了一下床上的和服后,我動作突然頓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款式華麗,面料舒適,花樣繁鎖富貴,是十二單。
但...
是比較暴露的十二單。
比起公主服,我更愿稱其為某種情.趣.制.服。
“......松田,這個衣服你咨詢了誰的意見?”
松田陣平愣了下,說,“萩,還有伊達班長,當然一些女同事那里我也拜托萩幫忙問了,偶爾嘛...”
他鼻間哼笑,輕輕吐出句,“還旁敲側(cè)擊過的試探過你哦?!?/p>
我:“......”
謝謝,我想收回感動。
我是喜歡十二單吧,但我喜歡的是能穿出門的那種,而不是……
算了,我捏著衣角的手漸漸收緊,看了下松田君亮晶晶的目光,視線又落回衣服上。
松田君可是很期待的哎...
那么,我就勉強...
穿一穿?
故作鎮(zhèn)定的丟下一句“把窗簾拉好”,我就抱起衣服走向浴室,動作頗為慌張。
也因此,完全不知道在我走后,松田君嘴角露出的那抹得逞的笑。
......
......
臥室的燈光溫暖,我穿著和服從浴室走了出來。
墨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隱約透著幾分水汽。暗紅色的和服,將我的肌膚襯得如同白玉,幾片布料半遮半掩,也只堪堪覆蓋住重要部位。
但這種誘惑,無疑更容易加深人的欲望。
四周的窗簾垂下,松田君看著我緩緩走近,神色明顯怔住,手指微顫,指間夾著的煙不覺掉落。
“怎么樣?”我在離他兩三步遠的位置停下,笑盈盈的轉(zhuǎn)了個圈,問他。
雖然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吧。
但,穿都穿了,總得讓他評價一下吧。
他呆呆的看著我,不說話。
我臉色又紅了幾分,微微抿唇,想要再走近些去問他。
沒想到,剛向前走了一步,他便慌慌張張的捂住鼻子,指間溢出血跡。
我:“......”
這個憨批竟然流鼻血了!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是個色胚?
等等,這件和服該不會是他故意挑的吧?
雖然他本人可能想不到這點,但他有萩原研二做參謀呀!
我緩慢的眨了下眼,神色變得狐疑起來。
剛想開口說話,便見他急匆匆的跳起身,跑去浴室清理。
他是走了,可地上還殘留著幾滴血跡。我不由嘆口氣,認命的去客廳拿拖把。
拖完后,我直接上床,蓋好被子,關(guān)燈睡覺——
至于老公什么的,完全不想理他,好嘛?
過了沒一會兒,隨著腳步聲響起,被子被掀開,我被擁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唔~”我迷迷糊糊的睜眼。
松田君也穿著和服,腰帶松松垮垮的系著,露出大片胸膛,心跳聲強穩(wěn)有力,略顯急促。
窗簾被風帶起,月光下,他喉結(jié)微微滾動,掐在我腰間的手緩緩上移,挑開系帶...
黑夜中,他笑音低啞,莫名的蠱。
......
......
一番折騰過后,我沉沉睡去,脖間的紅痕曖昧顯眼。
松田君則起身向上攏了攏和服,掩住肩頭那抹淡紅的抓痕。隨即,動作輕緩的下床,打了盆水回來,在我細碎的嚶嚀聲中,體貼的為我清理了一下。
而后,微微俯身,滾燙的吻烙在我額頭。
薄唇微張,口中無聲的吐出一句——
晚安,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