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臉上血水淚水交錯,哭訴不已,“帝君,帝君,你已經(jīng)把眼睛拿走了,求求你,讓我留在洗梧宮,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她這一生都是系于夜華。
如果離開了夜華,她這一輩子,到底還有什么意義,有什么盼頭?
正殿中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心素錦的人了。
她再苦再鬧,也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狐帝白止站起身來,對著天君拱手,“小女福薄,前不能般配桑籍皇子,后不能高攀夜華太子,讓天君見笑了。強扭的瓜不甜,此番就接觸夜華太子跟小女的婚約吧,天君且看如何?”
白止這番話看似簡單,聽在天君的耳朵里,簡直就是誅心。
天族虧欠青丘,何止是一個夜華,一個素素。
當(dāng)初桑籍拼著皇子尊位不要,死活要跟白淺的一個婢女成親,丟盡了天族的臉。
天君實在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小妖,桑籍為何就腦子進了水,發(fā)了癔癥,竟然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跟這個小妖精雙宿雙棲。
他當(dāng)初可是跟白淺有婚約的,莫非婚約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場兒戲?
天君最為寄予厚望的夜華,也是上行下效,跟著他叔父桑籍一般,在有婚約之時,跟一個凡女有了糾葛。
難道在桑籍跟夜華的心目中,青丘女帝就那么不值一文,任由他們踐踏?
他們究竟視女子為重,還是踐踏女子為樂?
桑籍因為一個女子放棄所有,號稱是為了一生摯愛;夜華為了一個凡女,跟著跳下了誅仙臺,連命都不要了。
這兩個頂天立地的男子,都是天族的皇族貴胄,心里面就只有兒女私情,父母人倫,他的教導(dǎo)之情,天下大義,莫非在他們心里就什么都不是,都比不過那區(qū)區(qū)的兒女私情呢?
天君已經(jīng)厭煩透了給后輩處置這些兒女私情之事,也知曉此次必然是不能讓青丘松口,當(dāng)下只得應(yīng)下,“帝君所言甚是,兒大不由娘,便依了孩子們吧?!?/p>
“萬萬不可!”
夜華厲聲反駁,聲淚俱下,言辭懇切地哀求,“素素,我知曉我當(dāng)初未曾言明身世,就那么輕易地跟你有了夫妻之實,還有了阿離,是我的不對,我不是人……..”
夜華劈頭給自己一巴掌,臉上立刻有了血跡,“可那是情之所至,我們的確是兩廂情愿。
“我在天宮未曾保護好你,照顧好你,讓你被人構(gòu)陷,是我無能;
“我沒有無條件相信你,證明你的清白,是我錯了;
“我逼得你萬念俱灰,跳下了誅仙臺,即便我也跳了下去,也彌補不了我的過失。
“可是我們還有阿離,你看在我看顧阿離三百年,癡癡找了你三百年,為你受了九九八十一道雷劫,為了你跳下誅仙臺,看在我們還有阿離,給阿離一個家的份上,素素,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太子殿下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嗎?”
君意臉上不知何時,也是滿臉的清淚,她眨了眨眼睛,走向自己費盡全力才保全的孩子,“阿離,你已經(jīng)三百歲了,不是無知幼童。娘親今日已然跟天族解除婚約,此后永遠不會再踏入天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