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丙兒之后也和他說起過花落,說她是自己上岸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說她長得很漂亮,說她和師父說的一樣,是個很溫暖很溫暖的人。
...還說了許多許多。
敖光認識到的,是敖丙和申公豹口中的花落。
巖漿流動,龍鱗張合,心弦總是動在無知無覺間。
或許是在敖丙有一次和他分享花落的時候...海底煉獄的環(huán)境一向很暗,可敖丙眼中的光實在太亮,亮的他甚至有些恍惚,不自禁想起了倥傯久遠的曾經(jīng)。
那時的龍族還未被困,他們叱咤風云,在天際肆意遨游。可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幾乎是一眨眼,他們便被鎮(zhèn)壓在這深不見底的海底龍宮,鑰匙握在自己手里,可卻又顧忌著種種復雜因素而無法解開鐐銬。曾經(jīng)的一切,明媚的像場遙不可及的幻夢。
又或許是申公豹的描繪增色,使得他對花落的期待值拉到最高。讓他也跟著染上那抹亮色,心生不該有的情愫。
那日初見,丙兒重傷在即,他只心神微動,不敢過多關(guān)注?,F(xiàn)在回神,施法將她拉入夢中,除了關(guān)心丙兒進度如何,最重要的,也最莫名其妙的,連自己都很難理解的,就是想要再見見她。
仔細看一看真實的她。
不存在于任何人口中的她。
氣氛沉寂了好久,在我?guī)缀跻滩蛔≡賳査槐椤叭缓竽亍钡臅r候,他卻沒有接著告訴我然后。只是微微偏頭,避開我的視線,看向依舊在翻滾著涌動的巖漿細流,以三個字總結(jié)概括了全部。
敖光“你很好?!?/p>
花落“............”
所以呢,我是不是要說句謝謝?
他又望向我眉間遮不住的困乏,手虛虛抬起,似乎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給掌控了身體,不受控的在半空一劃,像是想要抹平我眉間的褶痕。
又在我敏感的后退一步時,動作僵了剎那,難以察覺。
我眨了眨眼,開始思索起了這個哥被什么人給控制身體的可能性。
還沒陰謀論出個一二三四來,就見他姿態(tài)自然的收回手,認真說,
敖光“闡教那群人我實在是信不過,丙兒的事就拜托你了。”
啊這,可是你剛剛還將我當做闡教人來著呢?
雖然對他這番話的邏輯關(guān)系存疑,可我咬了咬唇角,還是忍不住說,
花落“哪吒和敖丙是特別好特別好的朋友,太乙真人雖然看上去不靠譜,可也是個心底善良到有點蠢的仙人,你大可不必將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p>
花落“還有,龍王哥,你真的沒有自己反思過嗎?”
反正現(xiàn)在是在夢里,他哪怕打我,我也不怕,頂多被嚇的夢醒嘛。
心里為自己鼓了鼓氣,我咬了咬牙,有些話干脆想說就說。
花落“那日在陳塘關(guān)...總的來說,是你們和天庭的恩怨,不論如何,哪吒他們都是無辜的吧?”
敖光一時沒有說話。
似乎是呆怔片刻,低眸看了眼自己逐漸虛無的右手,察覺到夢境在隨著我意志的過渡而慢慢消散時,才涼涼笑了聲,意味不明說,
敖光“...你是在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