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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久宣夜帶著姜芷予在外面吃飯,卻恰好看到段半夏失魂落魄地站在街角。
腳步虛浮,眼眸空洞,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姜芷予連忙放下筷子,匆忙跑過去,一把抱住她。
懷中的身軀冰涼又僵硬,讓她心里猛地一揪。
姜芷予半夏!
姜芷予你怎么了?
段半夏朦朧的視野里,映出姜芷予清冷的輪廓和久宣夜挺拔的身影。
那抹熟悉的身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驅(qū)散了她心中的恐懼。
緊繃的心弦驟然一松,她唇邊溢出氣若游絲的呼喚:
段半夏姜姐姐……
話音未落,整個人便軟軟地墜入姜芷予溫暖的懷抱。
她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連站穩(wěn)都無法做到。
衣袂翻飛間,遲忘川的身影如墨色般在廊角消散,只留下一抹殘存的陰翳。
姜芷予眸光驟冷,掃過那抹影子時,眼底凝起三寸寒霜
連懷中少女的體溫都未能將這寒意化開。
姜芷予和久宣夜小心翼翼地將段半夏送回房間。
當(dāng)她醒來時,看見汀州站在眼前,嚇得往后縮了縮,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段半夏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汀州,問道:
段半夏你有梨嗎?
汀州小姐你要吃梨?一會我就給你去買。
見汀州一副正常的模樣,段半夏這才敢哭出聲來。
汀州慌忙抱著她,輕聲安撫。
然而,當(dāng)汀州端來藥碗時,段半夏嚇得尖叫起來,手一揮將藥碗推倒在地,淚水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姜芷予本在外面和久宣夜等著段半夏醒來,聽到動靜后連忙和久宣夜沖進房間。
段半夏在看清姜芷予面容的瞬間,眼眶一熱,整個人不管不顧地撲進了那熟悉的懷抱。
她雙臂緊緊環(huán)住姜芷予纖細的腰身,把臉深深埋在那帶著淡淡藥香的肩頭,仿佛抓住暴風(fēng)雨中唯一的浮木。
身體因害怕而微微顫抖,像是隨時會碎掉的小獸。
姜芷予先是一怔,隨即感受到懷中少女微顫的身體。
她眸光柔軟下來,抬手輕輕撫上段半夏的后背,指尖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一下一下順著脊線輕撫。
姜芷予沒事了...
她低聲呢喃,聲音比春風(fēng)還要輕柔幾分。
掌心傳來的暖意透過衣衫,一點點熨平段半夏所有的不安與驚惶。
久宣夜在一旁仔細詢問了段半夏整個過程,才知道鏡妖不只是在鏡子里出現(xiàn)
所有能照出人影的東西都可以讓它們穿梭自如。
他沉吟片刻后,要求將房間里所有能映照人影的東西都扔出去
連窗戶也要封起來,吃藥的時候改用葫蘆裝。
姜芷予這次是我們疏忽了
姜芷予抱歉半夏。
段半夏沒事的姜姐姐
段半夏你們已經(jīng)做了很多。
夜晚,段半夏翻來覆去睡不著。
姜芷予坐在她床邊,靜靜陪著她。
兩人隔著門和門外的久宣夜輕聲聊天。
幼時的段半夏,尚不能窺見這世間精怪。
那年隆冬,她被歹人拐至一處幽暗洞穴,四壁滲著刺骨寒水,連呼出的白氣都仿佛要被黑暗吞噬。
就在驚惶無措之際,一頭野獸破開黑暗朝她撲來。
千鈞一發(fā)時,一襲白衣的少女與清瘦少年同時現(xiàn)身。
少女將她護在身后,衣袖翻飛間露出一截皓腕,腕間銀鈴在黑暗中發(fā)出清越聲響。
墜崖時,少女與少年一左一右將她護在中間。
三天后父母找到她時,皚皚白雪上竟無半點血跡。
可模糊的記憶里,她分明記得溫?zé)岬难航敢律赖酿つ伕?,記得雪地上綻開的紅梅。
最后殘存的意識里,是那白衣少女化作一只通體雪白的九尾狐。
狐尾輕掃過她的傷口時,帶著瓊花般的清冽香氣,而腕間的銀鈴仍叮當(dāng)作響。
她猜測,是那少女替她治療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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