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暴雨傾盆。
宮尚角一腳踹開議事廳的大門。
宮子羽正坐在案前,指尖摩挲著一枚耳墜,而宮遠徵蜷在角落,銀鈴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聲輕響。
三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雨聲砸在屋檐上,像某種無聲的控訴。
最終,是宮遠徵先開口的。
"……她死了嗎?"
少年嗓音嘶啞,像是被毒煙熏壞了嗓子。
宮尚角冷笑一聲:"她若是死了,尸體也該找到了。"
宮子羽抬眸,眼底一片暗沉:"……那她去了哪里?"
又是一陣沉默。
宮遠徵忽然從袖中掏出那本《異世錄》,重重摔在桌上。
他盯著書頁上被翻皺的痕跡,"她去藏書閣翻找過這個。"
宮尚角瞇起眼:"什么意思?"
"意思是……"
宮子羽緩緩站起身,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她可能……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空氣驟然凝固。
宮遠徵猛地攥緊拳頭:"……荒謬。"
"荒謬?"
宮尚角冷笑,"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整個江湖都翻遍了,卻連她一根頭發(fā)都找不到?"
"……"
宮遠徵不說話了。
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掌心,那里還殘留著毒香灼燒的痕跡。
"《異世錄》記載過。"
宮子羽翻開書頁,指尖停在一段晦澀的文字上,"魂魄離體,異世重生……需以三王心頭血為祭,方可開啟異世之門。"
宮尚角眸色驟沉:"你想說什么?"
宮子羽抬眸,眼底一片決絕:"我想說……"
"如果她真的在另一個世界,我們就去把她抓回來。"
宮遠徵忽然笑了。
"好啊。"
少年站起身,銀鈴瘋狂作響,"那就試試。"
宮尚角盯著兩人,片刻后,緩緩拔出佩劍。
"……瘋子。"
他冷聲評價,卻將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三個瘋子,在雨夜里達成了共識。
而此時的你在干什么呢?
你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空調吹出恰到好處的涼風,手機屏幕里正播放著《云之羽》的剪輯片段。
宮尚角冷峻的側臉,宮子羽溫柔的笑意,宮遠徵陰郁又執(zhí)拗的眼神。
你嗤笑一聲,指尖劃過屏幕,關掉了視頻。
“真是瘋了……”
你喃喃自語,“居然會做那種夢?!?/p>
可鎖骨上未消的咬痕,還有手腕上纏著的銀鈴鏈,時刻在提醒你……
那不是夢。
你回想起在你準備離開宮門的那天,突然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置身于一片純白空間。
"……這是哪兒?"
你驚詫地環(huán)顧四周,腳下無物,卻如履平地。
突然,一行墨字憑空浮現——
【恭喜宿主利用萬人迷體質與宮門三子合二而一?!?/p>
【是否選擇回到現代,還是留在《云之羽》世界?】
你怔?。?……系統?"
無人應答,只有那行字靜靜懸空。
你沉默片刻,有些失神:"……有意思。"
指尖毫不猶豫地點了下去。
【回到現代。】
這個是非之地,還是別待了。
那個所謂的系統在你回來的第一天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張銀行卡,余額多了一串令人眩暈的零。
備注寫著:【觀眾打賞,感謝宿主超額完成任務?!?/p>
你盯著那行字,只覺得荒謬。
所以,你只是演了一場戲?
一場滿足觀眾代入感的……情欲游戲?
你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起身去浴室沖澡,熱水沖刷過身體時,你恍惚又想起宮尚角掐著你腰時滾燙的掌心。
宮子羽在你耳邊低啞的喘息,宮遠徵咬著你肩膀時發(fā)狠的眼神……
“該死……”
你猛地關上水龍頭,裹上浴袍。
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