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一地,你正在梳理著長發(fā),門外傳來小桃急促的腳步聲。
"蘇姑娘,角公子派人來請您過去。"
銅鏡中,你的手指頓在發(fā)間。
宮尚角要見我?距離上次談話才過去一夜,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知道了。"你強作鎮(zhèn)定,選了件素凈的藕荷色衣裙,刻意不施粉黛。
越不起眼越好,尤其是面對宮尚角這樣銳利如刀的男人。
侍女引你至一處臨水的涼亭,宮尚角背對著你站在欄桿邊,玄色衣袍被晨風吹得微微鼓動,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陽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更顯得那雙眼睛深不可測。
"角公子。"你微微行禮,刻意保持三步距離。
"坐。"他示意你坐對面的石凳,自己則撩袍坐下,動作利落如刀出鞘。
石桌上擺著一套青瓷茶具,茶香裊裊。
宮尚角執(zhí)壺倒茶,手腕穩(wěn)如磐石,茶水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入杯中。
"請用。"他將茶杯推向你身前。
你伸手去接,就在指尖即將碰到杯壁的剎那,宮尚角突然調(diào)整了手勢。
你的指尖不偏不倚擦過他的指腹——
那一瞬間,仿佛有電流從接觸點炸開,順著血液直沖心臟。
宮尚角的呼吸明顯一滯,他的手指僵住了,指腹無意識地在你的指尖上多停留了一秒。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指的紋路,微涼的觸感,以及隨后迅速升高的溫度。
茶杯"咔"地一聲輕響,他猛地收回手,茶水濺出幾滴,在石桌上留下深色痕跡。
你慌忙接過杯子,低頭抿了一口掩飾慌亂,卻嘗不出任何味道,舌尖只有方才那一觸帶來的酥麻感仍在蔓延。
"蘇姑娘對近日的中毒事件可有新發(fā)現(xiàn)?"
宮尚角的聲音比平時低啞,他左手握拳放在膝上,右手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方才與你相觸的指尖。
"尚未有頭緒。"你小心回答,目光不敢與他相接,"徵公子約我今日一同查看藥房記錄,或許能找到線索。"
"遠徵對你很感興趣。"宮尚角突然說,眼神銳利如鷹隼盯住獵物,"他向來不近女色。"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徵公子只是對我的醫(yī)術好奇。"
"是嗎?"他微微傾身,陰影頓時將你籠罩,沉水香混合著男性特有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的后背緊貼椅背,退無可退。
"那子羽呢?他每日派人送點心,卻從未見你嘗過一口。"
他怎么會知道?你的瞳孔微縮,隨即想到宮門內(nèi)沒什么能逃過宮尚角的眼睛。
"羽公子仁厚,但我...不嗜甜食。"你艱難地咽了咽,喉間干澀。
宮尚角的目光從你緊張滾動的喉結滑到緊握茶杯的指尖,那里因用力而泛白。
他突然伸手,食指輕輕搭在你的手腕上,觸碰到跳動的脈搏。
"你在害怕。"他的指腹溫熱,輕輕按壓著腕間細嫩的皮膚,"為什么?"
你的脈搏在他指尖下瘋狂跳動,血液奔涌的聲音在耳中轟鳴。
他的觸碰像烙鐵般滾燙,你想抽回手,身體卻背叛了意志,紋絲不動地任由他探索。
"角公子威儀,任誰都會緊張。"你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宮尚角的目光深了幾分,拇指似有若無地在我腕內(nèi)側最柔軟處輕輕一刮。
一股戰(zhàn)栗順著脊椎竄上后頸,你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
"你的脈象很特別。"他聲音低沉,手指仍停留在你的腕間,仿佛真是為了診脈,"快而不亂,像受驚的小鹿。"
就在氣氛越發(fā)曖昧之際,亭外傳來腳步聲。
宮尚角閃電般收回手,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你如蒙大赦,匆忙灌下一口早已涼透的茶。
"尚角哥哥,原來你在這里。"
宮遠徵的聲音由遠及近,他大步走入涼亭,看到你時眼睛一亮,"蘇棠,我正找你。"
宮尚角的表情瞬間恢復冷峻:"有事?"
"執(zhí)刃讓我們盡快查明毒源。"宮遠徵的目光在我和宮尚角之間轉了一圈,眉頭微蹙,"蘇棠答應幫我查看藥房記錄。"
你趁機起身:"正要去,角公子,若無其他吩咐..."
宮尚角微微頷首,目光卻仍鎖在你白玉的臉頰上:"去吧,有發(fā)現(xiàn)隨時報我。"
離開涼亭十幾步后,你才敢偷偷回頭。
宮尚角仍站在原地,晨光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輪廓。他似乎知道你在看他,突然轉身,目光如電直射而來。
你慌忙回頭,耳根燒得發(fā)燙。
"你們在聊什么?"宮遠徵突然問,語氣帶著幾分不悅。
"中毒事件。"你含糊的回答,"角公子很關心調(diào)查進展。"
宮遠徵輕哼一聲,沒再追問。
他帶你來到徵宮的藥房,推開門,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藥房寬敞明亮,四周擺滿藥柜,中央是一張巨大的紅木桌,上面攤開各種藥材和工具。
"坐。"他指向桌旁的椅子,自己則轉身在藥柜間翻找。
你小心坐下,目光掃過桌面,一本古籍攤開在眼前,上面記載著各種毒物特性。
你的專業(yè)本能讓你忍不住湊近細看,發(fā)現(xiàn)其中幾處注解有誤。
"這里寫錯了。"你指著一段關于蛇毒的記載,"赤鏈蛇毒并非無解,用七葉一枝花配合..."
話未說完,宮遠徵已俯身上前,胸膛幾乎貼上你的后背。
他一手撐桌,一手越過你的肩膀指向那段文字,整個人像籠子般將你困在桌前。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