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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漾叉著腰,看向聲音來源。
不遠處有個高高瘦瘦的黑色身影快步走來,那人帶著棒球帽,看不清臉。
那人小跑過來,看起來氣質還不錯。
時漾“你是這狗的主人?”
?“是,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要不你看我賠償你些什么?”
那人戴著口罩,雙眼卻亮晶晶的,仿佛藏著星辰。在微弱的光線下,那雙眼睛一閃一閃地眨動著,靈動而閃耀,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時漾一愣,咽了咽口水。
時漾“不用了?!?/p>
時漾蹲下身,看向那只此時乖乖坐在地上的柴犬。
那人上前兩步,微微彎腰,將繩子給柴犬套好,一股清冷的淡香撲面而來。
時漾的身形頓住,過了很久都沒有再開口。
她本身打算訛一訛這只狗的主人,不僅弄臟了她的衣服,還傷害了她本人的羊肉串!
但是現在看來,時漾卻閉口不言。
那人似乎注意到時漾的情緒,開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摸摸它,它叫柴六斤,挺乖的?!?/p>
時漾有些愚鈍地伸出手,輕輕覆蓋上柴犬的頭,柴犬微微歪頭看著她。
時漾抿了抿唇,不知道想到什么,看了看手中的烤串。
時漾“它能吃烤串嗎?”
那個身影很明顯愣了愣,不過還是點點頭。
?“可以。”
時漾蹲下身,那人一直看著她,而她卻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地喂著柴犬。
柴犬好像有些激動,站起來搖著尾巴靠近時漾。
?“六斤,乖點。”
柴犬坐了下來,眼神不離開時漾手中的烤串。
時漾輕笑,將手中的烤串喂給柴犬。
時漾“的確挺乖的……”
時漾嘟囔著,盯著柴犬出神。
從前她就很喜歡喂過路的小貓小狗,所以他的背包里總是會放一些小貓小狗可以吃的食物。
她享受這種感受。
不過后來,她很少再去喂那些小貓小狗,一是因為她太忙沒空。
二是因為她不想回想起喂貓喂狗的過去。
喂完第二串,時漾被一聲溫柔的呼喚拉回思緒。
?“小姐?你還好嗎?”
時漾“嗯?我沒事啊?!?/p>
時漾拍了拍手,站起身。
她還是不敢抬頭,低著頭拍著身上的土。
面前突然伸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修長而有力。他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袋子,還有一包紙巾。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透著一絲精致。手腕處,一串佛珠輕輕垂下,剛剛好掛在手腕上。
?“真的抱歉,給你添麻煩了?!?/p>
?“這是我今晚剛做的蛋糕,就當是我的賠罪?!?/p>
時漾沒伸手,她張了張口,那只手沒有要收回的意思,一只穩(wěn)穩(wěn)停留在半空。
時漾許久才從喉嚨中擠出一句。
時漾“不用了,我沒那么嬌氣?!?/p>
?“別拒絕我,哪有孩子做錯了事兒爹不收拾的道理?!?/p>
?“不收下就是你還沒原諒我家這逆子?!?/p>
?“你給它吃烤串,我回一份蛋糕,也算禮尚往來?!?/p>
那聲音輕飄飄地傳來。
時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過紙巾和蛋糕。
等她拿在手上的時候,她下意識抬頭看向那人的反應。
棒球帽半遮著他的眉眼,卻掩不住那彎起的弧度,笑意舒朗,仿佛能驅散周遭的一切陰霾。
時漾慌亂的低下頭,摸了摸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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