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啟祥宮內(nèi),金玉妍輕撫著自己尚未顯懷的腹部,眼中滿是得意:“去,把本宮新得的那匹云錦拿來,給孩子做件小衣裳?!?/p>
貞淑在一旁奉承道:“主子這胎定是個阿哥,將來必定貴不可言?!?/p>
金玉妍笑容更深:“那是自然。嫻妃倒了,貴妃又是個沒福氣的,本宮的孩子……”話未說完,突然一陣惡心襲來,她連忙扶住桌角。
貞淑慌忙遞上酸梅:“主子保重身子要緊?!?/p>
延禧宮內(nèi),海蘭正為如懿梳發(fā)。銅鏡中,如懿的面容比往日憔悴許多。
“姐姐別擔(dān)心,皇上一定會還你清白的。”海蘭輕聲道。
如懿苦笑:“清白與否,如今已不重要。倒是你……”她轉(zhuǎn)身握住海蘭的手,“別為了我去得罪魏貴人?!?/p>
海蘭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若不是她趁姐姐被禁足時勾引皇上,怎會有今日的位分?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皇上回心轉(zhuǎn)意。”
如懿搖頭:“別做傻事。這后宮之中,最忌諱的就是意氣用事?!?/p>
海蘭不答,只是默默為如懿簪上一支素銀簪子。
當(dāng)晚,御花園的涼亭內(nèi),海蘭精心打扮,正在撫琴。琴聲悠揚(yáng),飄向養(yǎng)心殿的方向。她早打聽到皇上今夜會經(jīng)過此處。
就在乾隆的儀仗即將轉(zhuǎn)彎時,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皇上,您看這荷花開得多好?!?/p>
魏嬿婉一襲淡粉旗裝,手執(zhí)團(tuán)扇,正巧出現(xiàn)在御前。她故作驚訝地看向海蘭:“海常在也在啊,真是巧了?!?/p>
海蘭琴聲戛然而止,手指狠狠掐進(jìn)掌心。
乾隆笑道:“你怎么在這兒?”
魏嬿婉嬌嗔道:“嬪妾聽說御花園的荷花開得正好,特地來賞玩,可能海常在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吧?!彼沉搜酆Lm,“海常在真有雅興還彈琴呢,皇上,你覺得海常在彈得怎么樣?”
乾隆這才注意到海蘭,剛剛根本沒聽什么琴音,淡淡道:“尚可,海常在有心了?!闭f罷,便攬著魏嬿婉離去。
海蘭僵在原地,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樣的場景,此后又上演了數(shù)次。有時候海蘭設(shè)法接近皇上,魏嬿婉總會“恰巧”出現(xiàn)。后宮中漸漸傳出風(fēng)聲,說魏貴人專與海常在作對。
一日,魏嬿婉在御花園“偶遇”海蘭:“海常在你還是放棄吧,和我爭搶,不覺得自慚形穢嗎?你以為你有嫻妃在皇上那里的情分,真是可笑?!?/p>
海蘭冷冷道:“魏貴人好大的威風(fēng)。不過別忘了,花無百日紅?!?/p>
魏嬿婉把玩著手中的團(tuán)扇:“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她湊近海蘭耳邊,壓低聲音,“我如今是當(dāng)紅的花朵兒,那你是什么呢,有紅過嗎?”
海蘭瞳孔驟縮,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魏嬿婉已翩然離去,只留下一陣淡淡的茉莉香。
當(dāng)晚,海蘭趕到延禧宮,將魏嬿婉的為人告訴如懿。如懿沉默良久,才道:“這魏嬿婉我從一眼見到就覺得不簡單,她是個有手段和心機(jī)的。”
海蘭急道:“那怎么辦?難道就任由她囂張下去?”
如懿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等。這后宮之中,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而我和她們不同的是,我不需要去爭搶,皇上心里對我的情誼是她們搶不來的?!?/p>
與此同時,儲秀宮內(nèi),魏嬿婉正與進(jìn)忠密談。
“令主兒,海常在今日去了延禧宮,待了足足一個時辰?!边M(jìn)忠低聲道。
魏嬿婉冷笑:“無妨。阿箬那邊都安排好了?”
進(jìn)忠點頭:“慎刑司里有我們的人,保證她還能蹦跶一陣子?!?/p>
魏嬿婉把玩著一枚玉佩:“皇上最近常去嘉貴人那兒?”
“是。嘉貴人仗著有孕,越發(fā)驕縱了?!边M(jìn)忠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不過奴才聽說,她這胎……”
魏嬿婉挑眉:“怎么?你想動手?先別動手,你?。凰l(fā)現(xiàn)的,這嘉貴人,可不是什么簡單角色,我自有辦法對付她。”
進(jìn)忠附耳低語幾句,魏嬿婉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光:“有意思,看來我們這些日子,靜靜地看著戲就好了?!?/p>
兩人相視一笑,燭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條毒蛇,在墻上投下陰森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