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羨微微低下頭,帶著幾分尷尬的神色,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生母羅氏。只見羅氏滿臉陰沉,眉頭緊皺,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一般,壞到了極點。
此時,叢悅正用那炙熱且?guī)е鴰追痔翎叺难凵裰敝钡囟⒅鴹盍w,仿佛在說“別想賴賬”。
楊羨被這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朝千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銀子付給叢悅。
千勝趕忙從一旁拿來錢袋,遞給叢悅。叢悅連錢袋里銀子的數(shù)量都懶得看一眼,一把接過錢袋,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屋子里,就只剩下楊羨和羅氏兩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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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彌漫著草藥清香的醫(yī)館里,月見正專注地整理著新采回的藥材,那些新鮮的草藥被她擺放得整整齊齊。
一抬眼,看到叢悅和樂善推門回來,她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小跑著上前倒水。
月見滿臉關切地問道:“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那楊羨真有事兒?”
樂善累得夠嗆,猛地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然后抬頭看著月見,氣呼呼地說:“別提了,楊羨就是個無賴,他娘更不是什么好人!”
月見一聽這話,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的目光立刻轉向叢悅,擔憂地問道:“楊羨娘有沒有欺負你們?”
樂善嘴就像機關槍一樣,噼里啪啦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個清楚:“欺負了啊!打了叢悅一巴掌。”
原本平靜的醫(yī)館里,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月見的臉氣得通紅,眼中滿是憤怒和心疼。樂善想起在楊家受的氣,也是越想越氣。而叢悅,雖然表面上還算平靜,但臉上那淡淡的紅印和眼中未消散的委屈,都在訴說著她的遭遇。
這下好了,兩人受氣,三人生氣。
叢悅瞧見月見滿臉擔憂,輕聲開口安慰道:“行了,我又不是白受氣的性子。巴掌還了回去,銀子也沒少拿?!彼旖俏⑽⑸蠐P,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眼神里滿是自信,仿佛在告訴月見自己能處理好一切。“從今往后,我們不去招惹楊家就是。”
叢悅語氣堅定,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月見聽了叢悅的話,心里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
她認真地點點頭,眼神里滿是對叢悅的肯定和信任,輕聲說道:“嗯,你說得對,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闭f完,她又開始整理起藥材,似乎想用忙碌來驅(qū)散剛剛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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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半月,這半月楊羨都老實在家中養(yǎng)傷,而叢悅和月見還是在醫(yī)館好好過著她們的小日子。
但這平靜的日子終究是沒過多長久,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醫(yī)館原有的平靜。“誰是林叢悅?”一女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她身著華麗的錦緞,頭戴精致的珠翠,臉上帶著頤指氣使的神情,上來就要找叢悅。
月見先上前去迎了一下,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隨后說:“叢悅現(xiàn)在出診了,過一會兒才回來,娘子要不先等等。”
那女子眉頭一皺,眼神里滿是不耐煩,雙手抱在胸前,重重地哼了一聲,“我可沒那閑工夫等她,你告訴她,讓她趕緊回來見我,就說楊家娘子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