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這個注定不平靜的日子。
“國舅爺”楊羨和顏家女顏惠依照婚約完婚,本是喜慶日子,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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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四福齋的酈五娘!楊羨在街上換了花轎,硬生生把我這良家婦女搶來,你們楊府無論如何都要給個說法!”喜房里傳來女子的反抗聲。
楊父楊德茂和楊母羅氏聞聲趕來,開門就看到那酈五娘拿著燭臺抵在楊羨脖子上。
楊母羅氏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慌得拉緊了楊德茂的袖口,“老爺,這…”
楊德茂自知是自家兒子不對,開口安撫酈五娘,“這位小娘子,你別著急,肯定是弄錯了…”
楊羨一臉不悅,“沒弄錯!我要娶的就是酈五娘!不是那勞什子的顏家女!”
楊德茂攥緊拳頭,“你這逆子怎的這般!咱楊家和顏家早就訂好了親,怎可反悔?”
“那顏家女剛及笄不過三月就和自家表哥私奔到汴京城外,一月不到就因為吃不了苦又跑回了顏家。此等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嫌貧愛富的娘子我楊羨不要!你要娶你自己娶??!”楊羨說的大言不慚,楊德茂被氣得啞口無言。
這時,一女子身穿嫁衣頭戴鳳冠,提著劍沖了進(jìn)來,直奔楊羨而去。
酈五娘樂善被推到了一旁,傻眼看著那女子。
楊母羅氏率先反應(yīng)過來,“你!你快把羨兒放開!”
女人聽了不但沒放開,反而把劍架在了楊羨的脖子上。楊羨的脖子被弄出一條口子,鮮血慢慢順著劍往下流。
楊羨沒掙扎,只是看著面前的女人。
唇紅齒白,五官端正,比那酈五娘美上不止一分。尤其是那眉眼,竟不輸那紅鳶樓的花魁娘子。
不過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我就是那顏家女——顏惠?!?/p>
顏惠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顏家女與傳聞中的相差可不是一點半點??!
汴京城人人都說這顏家嫡女知書達(dá)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及笄之時與表哥私奔,后來自己回了顏家。顏父顏慶海大怒,罰顏惠在家中閉門思過,再做回那懂事乖乖女。
誰能想到是這樣的女中豪杰啊!
楊德茂咽了口水,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原來是十娘啊,這都是烏龍…”
“烏龍?”顏惠皺了皺眉頭,看了眼酈五娘。酈五娘雖然沒受傷,但這眼眸紅成這樣,想必是氣哭過。
“烏龍?我看不見得吧?不知這位娘子是哪家的?”
酈五娘眼里瞬間有了光,“四福齋酈家!我是酈家五娘!”
顏惠點了點頭,朝門外大喊一聲,一個男小廝快速跑進(jìn)房,“娘子有什么事?”
“派人去四福齋請五娘的家人來?!毙P得了命令,往外跑去。
這時的楊德茂才意識到院里早就被顏家人占了,顏家可不是他們楊家能惹的。
顏父顏慶海在禮部任職,顏家大兒子顏柏考取功名后被派去外地當(dāng)知縣,顏家二兒子顏松今年中舉,也將去遠(yuǎn)處當(dāng)知州。
這一家子男丁沒一個楊家能惹得起的。
楊家畢竟是靠楊家三娘在宮中受寵才得勢的,當(dāng)然不能和顏家撕破臉。
楊德茂馬上換了一副嘴臉,笑呵呵地說:“十娘不必著急,咱們移步外廳說?!?/p>
顏惠見狀只好和楊德茂先出去,羅氏趕緊叫人給楊羨包扎傷口,隨后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