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空中白云緩緩飄過，微風拂過田野，麥穗輕輕搖曳。

伊林肆熟練地一朵小雛菊放于祭臺，雙手合十。

“至高的燭九陰啊，能否垂憐并滿足小信徒微不足道的心愿……”

我的哥哥已經(jīng)失蹤幾個月了，我想要找到他……

燭九陰睜開了原本閉合的雙眼，撿起了祭臺之上的雛菊。

“抱歉，我這次幫不了你。”

“為什么？”

我拉著燭九陽的衣袖，眼睛紅彤彤的，像是浸通了落日的余暉。

“可是，這朵雛菊是我天還未亮，從郊外找到的，您不喜歡嗎？”

“不必多心，你一直是我最喜歡的孩子，只是……”

祂輕輕伸出手，溫和地摸過我的頭發(fā)，溫暖得令人安心。

“只是，需要麻煩你，幫我換一個新祭品就行?！?/p>

“那，您會需要些什么東西呢？”

伊林肆微微仰起了頭，一滴淚珠不知不覺地滑落。

“……，我需要你第一次為哥哥折的紙花?！?/p>

祂的手緩緩地向下輕移，抹掉了未干的淚跡。

“不要哭，你是最中意，也是我最喜歡的信徒?！?/p>

于是，我醒了，哥哥也沒有再回來。

紅色的云霧層層堆積于天邊，絢爛而熱烈。

“主管大人，關(guān)于收容體B/124燭九陰的資料，我已經(jīng)為您整理好了。”

“好，我知道了，放在桌上便好?！?/p>

主管輕輕放下手中其他收容體資料，將手伸向有關(guān)燭九陰的文件。

“對了，主管大人，您叫我安排的事情，我已大致安排好?！?/p>

“嗯，馨葉你可以去休息了，至于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p>

馨葉在離開主管辦公室前，終于猶豫著開了口。

“束屬下多嘴，主管大人不打算去看看您收養(yǎng)的孩子嗎？”

“我……，自有安排?！?/p>

02

午后的陽光，宛如金色的輕紗，透過走廊盡頭的落地窗灑進來。

一名年輕而稚嫩的少女，此刻正慵懶地趴伏在書桌上。

“咚咚咚~”

路北麟倚靠在門邊，目光靜靜地落在伊林肆。

“馨葉讓我轉(zhuǎn)告你，要多注意休息。”

“好，我會注意的。”

“不過，我聽說，你是以收容體產(chǎn)生的情緒為食的，好吃嗎？”

“其實，也沒有什么味道，只是會產(chǎn)生飽腹感而已?！?/p>

伊林肆略微思考，指尖輕叩桌面，如此地說道。

“我想，你來到這里，并不是為了吃飽，對嗎？”

“……，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親近到那種地步?！?/p>

“哦?！?/p>

伊林肆微微抬起了頭，試圖讀懂路北麟藏于情緒之后想法。

03

我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在做夢，恍惚覺得自己在這是有什么目的。

一切都是雪白色的，對面站著一名紫羅蘭瞳孔狀的女孩，自稱名叫九陰。

雨點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十分清晰，紅雨似乎除了顏色與普通雨水不同，其他都無差別。

從下往上望，紅色的雨滴落在透明的傘面上，像是寒冬的臘梅與其之上綻放。

“你知道，人為何要沉睡嗎？”

“是因為終會死亡……”

陰的視線越過伊林肆，一層金色的輕紗從遠處略過。

“不對，是因為天要亮了……”

“吧嘰~”

伊林肆的身體像玻璃一樣裂開，沒有破裂聲。

04

我微微張開了嘴，發(fā)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jié)，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心臟在胸腔中有節(jié)奏地跳動，呼吸聲如果伴奏點綴于其中。

“你醒了，運氣倒是不錯?！?/p>

路北麟緩緩碾熄香煙，略帶幾分興味打量起伊林肆。

“在你來之前，試圖了解九陽的，幾乎全瘋掉了?！?/p>

路北麟將行李袋甩上肩頭，一邊悠悠開口補充。

“而你僅僅只是被九陰輕度警告，倒是有些意外……”

伊林肆并不明白，也并不清楚，該做何反應，于是惟有沉默。

“我不知道，你是否聽過一句有關(guān)九陽的諺語?！?/p>

〖人是很好的容器，用友情，或理想填滿，然而最好的填充物，就是愛?！?/p>

路北麟看著窗外，日欲西頹，站臺上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工作人員。

“我們到了，期許自由之國武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