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詔書在燭火下滲出青煙,樂盈的指尖剛觸到錦帛,朱砂字跡突然扭曲成寧安的臉:"師妹若不應(yīng)詔和親,師弟的龍鱗..."
話音未落,楊凜后頸的鱗片突然炸開,帶血的青玉鱗片嵌進(jìn)詔書,竟將"永結(jié)秦晉"四字染成黑紫色。五娘用斷判官筆挑開鱗片,驚見皮下血管已化作冰藍(lán):"這哪是和親詔,分明是催命符!"
酈娘子突然扯開詔書夾層,掉出半塊同心鎖——鎖芯里蜷縮著只血蠶,蠶腹鼓脹處隱約可見寧安的眉眼。樂盈的銀簪自動飛向血蠶,簪頭珍珠裂開,露出枚青銅鑰匙:"這是開啟鎮(zhèn)河鼎的..."
窗外突然傳來浪濤聲,家仆跌撞來報(bào):"河面浮出九尊青銅鼎,鼎耳都拴著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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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鼎身的銘文遇水顯形,首鼎刻著的竟是樂盈與太子的婚約。楊凜的龍尾掃過鼎耳,青銅突然軟化如泥,鼎腹伸出無數(shù)血蠶絲纏住他的龍角。五娘將鹽鹵潑向蠶絲,腐蝕處卻露出玄清觀主的道袍殘片。
"師父的往生陣!"酈娘子突然割破手腕,血珠濺在第二尊鼎上,"當(dāng)年他用九鼎鎮(zhèn)河,原來早就..."
血水滲入鼎紋,顯現(xiàn)出驚悚畫面——玄清觀主親手將嬰兒時期的樂盈與寧安換魂,而楊凜的襁褓中塞著半塊虎符。
第三尊鼎突然轟鳴,鼎口噴出冰霧。霧中凝出寧安虛影,她輕撫著楊凜新生的龍角:"師弟可知,你的逆鱗是用我的心頭血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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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凜的龍鱗突然片片倒豎,每脫落一片,皮膚便潰爛一分。樂盈扯下婚書裹住他的手臂,胎發(fā)金絲卻在觸到潰爛處時燃起藍(lán)火。五娘突然拽過家仆的酒壇潑過去,酒液竟在龍鱗上凝成冰甲:"這是二十年前的女兒紅!"
酈娘子嗅著酒香突然變色:"當(dāng)年太后賜婚時送的酒...里頭摻了寧安的血!"
話音未落,第四尊鼎自動開啟,鼎內(nèi)飄出件血色嫁衣。嫁衣上的珍珠突然睜開成眼睛,瞳孔里映著玄清觀大火那夜——寧安穿著這件嫁衣,將銀簪刺入觀主后心。
樂盈的銀簪突然暴長,刺穿嫁衣眼睛。黑血噴濺處,楊凜的龍尾突然纏住她的腰:"小心!鼎在吸你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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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尊鼎緩緩升起,鼎身顯出"天地同壽"的刻痕。太子突然從鼎中走出,手中握著完整的同心鎖:"酈姑娘,該行拜禮了。"
樂盈腕間金絲突然繃直,拽著她向太子走去。楊凜的龍爪撕開金絲,掌心卻被同心鎖刺穿。血滴在鎖芯,竟喚醒三百青銅俑從河底爬出。
"師姐好算計(jì)。"寧安的聲音從每尊鼎中傳出,"當(dāng)年你搶我姻緣,今日便用你的新郎祭鼎..."
楊凜突然扯斷龍角扎入心口,龍血澆在婚書上:"玄清觀第七代弟子楊凜,今以逆鱗為聘!"
血光中,九尊鼎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太子困在陣眼。樂盈的銀簪破空而至,釘穿他手中同心鎖:"我的婚事,輪不到死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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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慘叫化作青煙,同心鎖中飛出寧安殘魂。楊凜的斷角突然重生,龍尾掃過處,九鼎拼接成巨大祭壇。樂盈的婚書浮空展開,胎發(fā)金絲將寧安縛在壇心:"以汝魂為祭,平龍脈之怒!"
黃河水突然倒流,潰爛的龍鱗隨波重生。酈娘子突然掏出個金算盤:"寧安這丫頭欠的債,得算上利息!"
五娘把斷筆插在祭壇邊:"利息就拿太子的腦袋抵!"
楊凜龍尾卷起浪花,將第九尊鼎砸向皇宮方向:"這份賀禮,夠買三百壇女兒紅了。"
樂盈揪著他新生的龍須冷笑:"下次再敢自殘,我就把你泡進(jìn)酒壇當(dāng)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