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寒霜濃重,絲絲冷意透過窗欞滲進(jìn)屋內(nèi)。一縷皎潔的月光,如輕紗般,悄然穿過雕花紗窗,灑落在屋內(nèi)的地面上。
初入京城的聽挽,心中都是對(duì)這繁華之地的新奇。整個(gè)人都沉浸在興奮之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她微微側(cè)身,看向睡在身旁的康寧,輕聲喚道。
聽挽“三姐姐,你睡了嗎?”
聲音輕柔,生怕打破了這份寧靜。
康寧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還帶著些許朦朧的睡意,轉(zhuǎn)頭看向聽挽,嘴角輕輕上揚(yáng),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回應(yīng)。
康寧“還沒有呢。”
聽挽一聽,眼中瞬間亮起了光,興奮地說道。
聽挽“太好了!我有個(gè)好東西要送給你,方才忘記了?!?/p>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支制作極為精致的步搖。在微弱的月光下,那步搖上的珠翠輕輕晃動(dòng),反射出粼粼波光,熠熠生輝。聽挽悄悄地將步搖遞到康寧面前。
康寧看到步搖的那一刻,雙眸頓時(shí)一亮,眼中滿是驚喜與歡喜,驚嘆道。
康寧“哇,真的是送給我的嗎?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gè)?”
聽挽“方才我們?nèi)シ都业臅r(shí)候,路過首飾店,我看你在店外一步三回頭,就知道你肯定喜歡?!?/p>
康寧“你這個(gè)小財(cái)迷也舍得為姐姐花錢了?我很欣慰?!?/p>
康寧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道。
康寧“明日我就把它簪在頭上,然后我們一起去幫二姐姐規(guī)訓(xùn)夫君?!?/p>
聽挽“好呀,睡吧睡吧?!?/p>
康寧輕輕伸出手,掀開聽挽的被子,牽住了她的手。溫暖的被窩里,兩人的手緊緊相握,彼此相視一笑,那笑容里滿是姐妹間的親密與信任。
兒時(shí),聽挽總是被噩夢(mèng)糾纏,嚇得不敢入睡。每到這時(shí),都是三姐姐康寧緊緊牽著她的手,溫柔的哄她,陪著她一起入眠。
久而久之,這便成了她們姐妹倆獨(dú)有的小癖好。
只要她牽著三姐姐的手,就能睡得格外安心、格外香甜 。
……
日上三竿之時(shí),柴安和簡行之大步流星,走進(jìn)范家。
范良翰正悠哉地躺在榻上,一名美貌女使剝了葡萄皮,將果肉喂到他嘴里。另一名女使一邊替他捶腿,一邊給他遞媚眼。
范良翰語氣懶洋洋。
范良翰“哥哥來了?!?/p>
簡行之“喲,倒是瀟灑?!?/p>
柴安見狀,這廝竟將自己昨日的警告全都忘了!
柴安“哼,看你如此忘形,怕是忘了你那悍妻了!”
范良翰聽到悍妻二字,一轱轆爬到榻上去,手舞足蹈地大喊。
范良翰“哥!我家娘子,她不在家!我家娘子,今、兒、她、不、在、家、??!哈哈哈哈哈!”
柴安被眼前人癲狂的快樂震住了,然而很快,隔墻傳來范九的喊聲:“娘子回來了!郎君!娘子回來了!”
范良翰看看兩個(gè)美貌女使,頓時(shí)如墜冰窟,屁滾尿流地從榻上滑下來。
范良翰“快走快走,哎呀,來不及了!”
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范良翰沖過去打開書柜,發(fā)現(xiàn)無處可藏,索性一頭扎進(jìn)榻下,卻 只鉆了個(gè)頭,高高撅起個(gè)臀,不復(fù)瀟灑風(fēng)流,模樣可笑極了。
柴安看不慣,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扯起來。
范良翰當(dāng)機(jī)立斷,撲通跪下,死死抱住柴安大腿,慘呼。
范良翰“哥哥救我!”
柴安“沒出息。起來,站好了!”
范良翰緊緊攀附著他,充滿期盼地仰望,眼神純潔得像是一只小鹿……
門口,聽挽和康寧附耳聽著屋內(nèi)的動(dòng)靜,捂嘴偷笑。
聽挽“二姐,姐夫倒也怕你,快,進(jìn)去嚇?biāo)浪?!?/p>
?;蹥鈩?shì)洶洶推開門,喊道。
?;?/a>“官人,我還有要緊話叮囑你!”
眼前的場景讓她愣住了。
只見二女使一個(gè)捧盞一個(gè)打扇,似乎是在伺候病人。
范良翰面色蒼白躺在榻上,口里痛呻吟不斷,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