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蓖踉圃朴行├⒕魏托奶摚爱?dāng)時太混亂,被冷筱領(lǐng)著跑時,只顧著警惕后面的攻擊了,謝謝希德里大人保護(hù)了我。”
有事兒希德里大人,沒事兒希德里,希德里恨不能將人丟下去,當(dāng)時就不該出手,砸死算了。
“小不點兒。”
遠(yuǎn)處,終于找來的冷筱驚喜大喊,“小不點,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不用擔(dān)心?!蓖踉圃茡]手示意。
忽的,罡風(fēng)四起。
“小心!”
跟過來的阿寶,無意間抬眸,注意到了頭頂巨大,宛如隕石般的紫黑色球體,面色大變,“快躲開!”
冷筱想要靠近,被阿寶一把攥住,“月魔,快過來!”
希德里自然感受到了頭頂巨大的壓力,拼盡全力往那邊跑,然而這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他心中暗暗后悔,真不該管這個人類的,現(xiàn)在好了,要給這人類陪葬了。
心思流轉(zhuǎn)間,攻擊已然落下。
“小不點兒!”耳邊是冷筱驚恐的尖叫。
希德里感覺自己被往旁邊推了一把,人類幼小的身軀從懷里掙脫,擋在了面前,他驚愕地瞪大眼。
情況危急,王云云將一枚紫色令牌丟出,同時握緊手中的仙女棒。
“守護(hù)結(jié)界!”
最前方的令牌紫色光芒亮起,聚成一道屏障,同時五道彎月齊出,與天空的圓球撞擊在一起,圓球被切割炸開。
屏障被余波擊碎,令牌碎裂。沖擊在結(jié)界之上,結(jié)界發(fā)出咔咔聲,顯然承受不住余波,開始一寸寸碎裂。
“夠了!”
危急關(guān)頭,威嚴(yán)的聲音響徹天地,一輪紫月自月魔宮升起,月光之下,一切事物變得緩慢,阿加雷斯的身影于紫月中出現(xiàn)。
“阿加雷斯大人!”
赫索托斯終于冷靜下來,低下頭。
阿難也收起刀,停下攻擊。
阿加雷斯瞥了眼地面上停滯的攻擊,攻擊霎時潰散。
看著底下變成一片廢墟的地盤,阿加雷斯深吸一口氣,壓下殺人的沖動,對二人道:“你們,跟我來?!?/p>
說完,帶著赫索托斯和阿難消失。
月輝隱退,一切恢復(fù)原狀。
王云云一個激靈,停滯在半空的身體撲騰兩下,摔在了地上,“哎呦,我的屁股?!?/p>
她捂著屁股哀嚎出聲,這一聲喚醒了正愣住的希德里,他立刻將人抱起,“哎哎哎,輕點輕點?!?/p>
“這點兒傷就嗷嗷叫?!毕5吕锬樕惶茫皠倓偸悄睦飦淼挠職馀芪仪懊娴??”
“這不是情急嘛,沒想那么多?!?/p>
“你們?nèi)祟惗际沁@么奇怪嗎?一時情急,就什么都不顧,拼死都要沖在身邊人的前面?!边€是說就你奇怪?
“什么叫奇怪?”王云云不滿地?fù)]拳,“我那是英勇?!眲倓倢嵲趦措U,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她急需要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來平復(fù)心緒,于是跟希德里吵了起來,“這可是美好品德,你知道嗎?那是印刻在我們骨子里的本能?!?/p>
“送死的本能嗎?”
“什么啊,是守護(hù)朋友的本能。”
希德里一怔,反應(yīng)過來立刻叫囂:“誰,誰要跟你做朋友,你那么弱,還是個人類,我可是尊貴的月魔?!?/p>
“哦,是嗎?”王云云眼皮耷拉,這小子還是這么桀驁,多半是欠打。
“你哦什么?”希德里背后一涼,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你是不是又打什么壞主意?”
“哈?!?/p>
王云云嘻嘻一笑。
“小乞丐,笑什么?”
“乞丐?好好好,果然是挨打還沒夠,是吧?”
“好啊,你承認(rèn)了,之前就是故意讓父親揍我的?!?/p>
旁邊冷筱與阿寶面面相覷,阿寶率先問:“他們到底在吵什么?”
原諒阿寶是真的沒跟人吵過架,也沒見過莫名其妙吵起來的,更沒見過堂堂七階月魔跟一個毫無能力的弱小人類吵得這么投入的。
冷筱摳摳臉頰,“大概,在互相嘲笑吧?!?/p>
月夜和門笛趕來,看到這一幕,月夜搖頭扶額,一臉無奈,“希德里真是……”
門笛噗嗤一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寶、冷筱、月夜:“門笛(哥)笑什么?”
“很有趣,不是嗎?”門笛解釋。
月夜和冷筱點頭,深以為然。阿寶則不屑地嗤笑,如此任由人類放肆,也就月魔族能做的出來,換成他們逆天魔龍族,早就一指頭捏死了。
月魔宮擁有守護(hù)結(jié)界,這次的戰(zhàn)斗破壞的僅是外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幾人心有余悸,在踏入月魔宮之前都沒了說笑的興致。
“公主。”感受到動靜的一些月魔族族人聚集在宮門口,看到他們紛紛退開。
露出一群衣著各異的女子,盡是絕色,每個人的美都不盡相同。
為首的是希德里的母親——芙絲夫人。
希德里驚訝,他母親可是很少出來的,難道是聽到動靜,來看他的?
事實是希德里想多了,端莊美麗的芙絲夫人,只瞥了兒子一眼就推開,拉起王云云的手,眼神柔和關(guān)切,“云云沒事兒吧?有沒有傷到啊?”
“天吶,怎么弄成這樣?是不是希德里沒保護(hù)好你?”這是同樣給赫索托斯誕下一名子嗣的夫人說的,她滿是心疼地走上來,“我就說讓霍爾也跟著一起了,看看這小臉傷到了可怎么好?!?/p>
“霍爾跟上沒準(zhǔn)兒希德里還要多保護(hù)一個人,要我說就不該跟著去。”另一位夫人緊跟其后,拿出帕子給王云云擦手,“要什么,叫希德里或者其他人去找就是了?!?/p>
“就是啊,赫索托斯大人怎么回事兒,怎么能在宮外跟人打起來,太不穩(wěn)重了?!碧焱踔坏哪硞€夫人擠近來上眼藥,“還是我們大人好,云云要不要去我們那邊玩兒,住下也可以?!?/p>
“憑什么去你那里?要去也是我那兒,你家那位什么暴脾氣,你還不清楚?”
“要我說,還是我那里最安全?!?/p>
希德里幾人被越來越多的夫人以及侍女?dāng)D得越來越遠(yuǎn),望著被鶯鶯燕燕圍起來噓寒問暖的王云云,冷筱“哇哦”一聲,跟著往里擠,奈何戰(zhàn)斗力太差,愣是沒擠進(jìn)去。
這些夫人平日里就住在自己宮殿里,也就認(rèn)識月夜,跟月夜打聲招呼后就沒再管其他人,連眼神都欠奉。
“怎么這樣啊?!崩潴銡獾闹倍迥_。
門笛贊嘆:“好受歡迎啊?!?/p>
阿寶眼睛因為吃驚而睜大,“這人類收了這么多月魔族妻妾嗎?”
“噗。”月夜笑出了聲,覺得阿寶的形容還挺貼切,于是假裝正經(jīng)地點頭,“嗯……云云挺受歡迎,寶哥要這么想也沒錯?!笨刹痪褪瞧捩铮刻熘圃炫加鏊臀繂柕?,她宮殿門檻都快踏破了。
“什么啊。”冷筱瞪眼,不服氣地說道,“按月夜姐你的說法,我才是正宮,他們都是妾,哼,本宮一日不死,爾等皆是妾?!?/p>
沒玩兒小靈通,也沒看權(quán)謀這本小說,更不知道幾人在玩兒梗的阿寶:“……”
外面世界已經(jīng)癲狂至此了嗎?
一直待在星魔塔修習(xí),沒接觸過其它知識的門笛:?還能這樣嗎?女人和女人也能是這種關(guān)系?父親沒說過啊,老師也沒教導(dǎo)。
“哈哈哈?!痹乱刮孀欤Φ那案┖笱?,眼淚都笑出來了。
阿寶反應(yīng)過來,揉揉太陽穴,這兩個死丫頭,耍他玩兒呢。
幫助王云云掙脫溫柔鄉(xiāng)的是阿加雷斯的傳召,魔神皇以及星魔神的子嗣來到月魔宮負(fù)責(zé)的區(qū)域游玩遇上這么危險的事情,阿加雷斯自然要給個交代,他將所有人叫去了,要赫索托斯和阿難當(dāng)面給阿寶、冷筱以及門笛請罪。
王云云清洗換了身衣服,等在門外。這種場合她自然是不能進(jìn)去的,按理說根本沒有她什么事兒,可阿加雷斯還是叫來了她。
與她一起等在門外的還有一個白皮狼魔,狼魔尖牙厲爪,頭上的鬃毛和尾巴都是紅色的,仔細(xì)看去,狼頭上沒有眼睛,長得特別奇怪。它蹲在門口,耳朵時不時動一下,自以為很隱晦地偷聽宮內(nèi)的聲音,像是個守家又有些不安分的哈士奇。
“喂喂?!?/p>
王云云三兩步跳到狼魔不遠(yuǎn)處,她換上了一款淺紫色小裙子,袖子是兩層荷葉邊,裙身前短后長呈不規(guī)則狀,搭配一雙同色里帶著高跟的小皮鞋,頭上水晶花朵裝飾的發(fā)箍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看起來華麗極了。
說實話現(xiàn)在這個天氣穿著有點小冷,尤其是腿。但沒辦法,誰讓月魔族身體素質(zhì)好,即使冬天也愛這種清涼款式呢,都是為了打廣告??!
注意到那些守在門外的侍女們,身體在那邊,心和眼睛都飄了過來,王云云心中滿意,決定回去讓侍女煮份姜湯,免得感冒。
“你干嘛?”阿米盯著跳過來的人類問道,要不是在阿加雷斯大人府邸,這種人遇見了,只會成為他的口糧。
“你蹲在這里作什么?”
“當(dāng)然是守護(hù)阿加雷斯大人了?!卑⒚谆卮穑麤]有眼睛,看不到眼神,但態(tài)度十分輕蔑,語氣炫耀,“雖然阿加雷斯大人為我準(zhǔn)備了住所,但作為大人最忠誠的仆人,我會一直守在這里?!?/p>
啊這,王云云打量了它一下,阿加雷斯身邊都是俊男美女,忽然蹦出一個如此奇怪的生物,他不會眼睛疼嗎?還是說他在寵物方面的審美就是這樣子?
“所以你是阿加雷斯大人的……寵物?”
“寵、寵物?!卑⒚妆贿@兩個字震驚到了,寵、物?“尊貴的月魔神大人的寵、物?”
王云云后退一步,左顧右盼眼神游移,“這,那個,你看,我們第一次見面,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如果說錯……”
“沒錯!”
龐大的狼人突然跳起來,興奮地叫道,“你說的不錯。我……阿米,就是阿加雷斯大人的寵、物?!敝攸c突出在“寵”字。
“人類,你有眼光?!?/p>
“啊,嗯?!蓖踉圃沏躲饵c頭,阿米?好像在哪里聽過?算了算了,沒說錯就好。不過實在沒想到,阿加雷斯關(guān)于寵物方面的審美居然這么奇特。
得到新身份的阿米,很快進(jìn)入身份的職責(zé)狀態(tài),撕裂般的嘴角湊近王云云,“人類,你怎么出現(xiàn)在了阿加雷斯大人的宮殿門口?”
“這個,說起來咱們還是同事?!蓖踉圃圃俅魏笸?,“我,是阿加雷斯大人身邊的近侍,負(fù)責(zé)阿加雷斯大人的飲食娛樂?!?/p>
“哦,你是阿加雷斯大人的仆人啊。”阿米沒了興趣,重新蹲回臺階上,略帶深沉地訓(xùn)誡道,“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樣子,不要把過多的注意浪費到其他地方。”
殿內(nèi)腳步聲傳出,阿難和赫索托斯率先走出,對比于赫索托斯的冷臉,阿難倒是一臉高興,絲毫看不出被按頭向人請罪的不滿。
“小人類,你怎么站在那里?”赫索托斯注意到了王云云,他臉頰上的傷還沒有愈合,配上被削斷的那一縷發(fā)絲,格外醒目,“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