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宮遠徵哥!你是不是也懷疑是她?
宮尚角在書房里緩緩踱步,最終在榻上坐下,輕輕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回想起昨夜的中藥,周身又難掩煞氣。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
宮尚角遠徵,在沒查清事情真相之前,勿要妄下結(jié)論,我會派人去沈姑娘那兒看著。
宮遠徵我都聽哥哥的,不過哥……沈姑娘好歹替你解了藥,總不能讓她無名無分的跟著你吧……你也別老是想著上官淺了,我看沈姑娘就挺好的,如果沒問題就把她留在身邊吧……
宮遠徵把哥哥視為最親近的人,上官淺的事給哥哥帶來了不小的打擊,即使他接受了上官淺,他對哥哥這幾天因為上官淺而頹廢的樣子也無法做到視若無睹,他希望有個知心的人陪在哥哥身邊……
放以前宮遠徵自然不這么想,接受了上官淺之后,也算是明白了哥哥總有一天會成家的。
他?他還小,成什么親?他當然還是哥哥最疼愛的弟弟~
如果不是沈竹下的藥,他當然會接受沈竹待在自己哥哥身邊。
畢竟他也不眼瞎,沈竹在看向自家哥哥時眼中的情愫,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沈竹又為哥哥解了藥,宮門內(nèi)雖然對女子比較寬容,但這世道還是讓世人難以接受失了清白的女子。
沈竹如果到了年紀想出宮門,找一個心儀的夫婿簡直是難如登天。
宮遠徵內(nèi)心嘰里咕嚕想了一通的時候,宮尚角也未語,內(nèi)心也在思考宮遠徵的話。
沈竹他是認識的,當然只是認識臉而已。
他只記得沈竹每日都會將書房打掃干凈又默默退出去,從不會打擾到自己。
幾次碰到也只是安靜地行個禮問安,再無其他多余的動作。
這樣的沈竹在常人眼里似乎不會是昨夜下藥的人,但他是宮尚角,是角公子,更是角宮的宮主。
十七歲目睹母親和弟弟的死亡,隨后繼任為角宮宮主的他,除了宮遠徵外,很難再輕易相信身邊的人,對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的人更是無法做到。
冷傲寡言的他在成為角宮宮主的那天,內(nèi)心就封閉了起來,就連最親近的宮遠徵也難以猜測他的想法。
直到上官淺走進了他的心……
他懷疑沈竹,內(nèi)心卻不希望沈竹是那幕后之人。
但真相沒有大白前,他肯定會派人看著她。
他絕不允許有人再次潛入宮門傷害宮門之人。
一想到上官淺,宮尚角又有些猶豫。
上官淺之前和他尚未成婚,臨走之時告訴他,她已懷有宮門骨肉。
他自己也無法否認,上官淺這個名字已經(jīng)深深刻進他的心里。
但他毀了沈竹的清白,自然是要對她負責,娶她為妻的。
宮尚角從無納妾的想法。
或許是父母恩愛,又或許是他多年來不近女色,一心撲在宮門事物上,在他心里,角宮的女主子只會有一位。
只是如果沒有這場意外,這女子會是上官淺罷了。
倘若他娶了沈竹為妻,有一天上官淺回來了,還帶著孩子,他該如何是好?
沈竹一個弱女子又該如何?
宮尚角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但對給自己解了毒的女子,內(nèi)心還是有些許愧疚。
看著榻上擺放的杜鵑花,睿智如宮尚角,一時也不知到底該怎么辦。
良久,宮遠徵終于聽到了哥哥的回答:
宮尚角遠徵,讓沈姑娘先留下,我會派人先去探查她的身份。
宮遠徵哥……那沈姑娘她……你會娶她嗎?
宮遠徵看自己哥哥半天也沒說到重點,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宮尚角沒有責怪他,終究還是下定決心,低聲回應:
宮尚角嗯,沈姑娘為我解了藥,娶她,是應該的。明日我會去向執(zhí)刃和長老們稟明。
宮遠徵眼睛一亮,這是不是說明哥哥開始準備放下上官淺了?!
宮尚角看著宮遠徵有些興奮的樣子,揚了揚嘴角。
或許遠徵弟弟說得對,他確實應該放下上官淺了。
沈竹,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也不在乎她從前的地位,長老那邊他會說清楚,只要她不做出任何傷害宮門的事情,他肯定會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