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雪君摘下剛才洗臉用來固定頭發(fā)的發(fā)卡。洗完臉直接護膚后就躺床上,倒是忘了取下來。
隨手放在收納盒里,雪君躺下,閉上眼睛,宿舍的其他人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看了一眼時間,已到十點過幾分,不約而同放輕聲音爬上自己的床鋪,關(guān)燈睡覺。
因為雪君的一句話,解雨臣那邊派出不少人手調(diào)查吳邪給她定酒店的事。他覺得很蹊蹺,吳邪查九門的舊事,包括拿到兩卷錄像帶的事他很清楚,畢竟一直派人盯著。
但吳邪給小雪定酒店這件事,他并沒有收到任何一個監(jiān)視吳邪的伙計說起,這只有兩種可能,他的手下都背叛了,但這種可能性為百分之一,總不可能超過三位數(shù)的手下全是叛徒。
第二種就是有人假借吳邪的名義,想要引小雪入局。
燈光昏黃的臥室里,解雨臣坐在沙發(fā)上,神色明滅,過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一聲,隨手將剛才接聽電話時拿在手里把玩的小擺件丟到桌上,站起身走向他的床。
無所謂對方想做什么,但想拉小雪下水,他只想親手,送他們?nèi)ニ溃?/p>
夜晚很黑,燈光的能見度并不十分好。
女生宿舍樓下,路邊景觀樹的影子里,一身黑與環(huán)境幾乎融為一體的高個男人看著女生宿舍很久,準確說是看著雪君所在那間宿舍的小陽臺很久。
久到確定附近沒有其他可疑人物監(jiān)視后轉(zhuǎn)身離開,摸出電話撥通一個電話,走出老遠還聽出他略顯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簦骸巴ㄟ^我這幾天的觀察,我確定暫時沒人接近她?!?/p>
“確定!我辦事,老板你還不放心嗎?”
“行,那我就等著收尾款了?!?/p>
走遠的男人沒發(fā)現(xiàn),在他身后的小陽臺上,淺色睡裙的長發(fā)少女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雪君,你要上廁所嗎?怎么站這兒不動?”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輕呼打亂女孩的思緒,雪君抬手拿了一下小陽臺圍欄上放著的唇膏,轉(zhuǎn)過來對室友笑道:“剛才做唇部護理忘了收唇膏,怕被風(fēng)吹走了,我來把它拿進去?!?/p>
室友看了她手里那小小一管,但被其他人科普過有多昂貴的唇膏,認同的點頭,怕吵醒其他人,聲音很低:“是得收好,最近夜里常刮風(fēng),不小心吹下去摔壞了那多心疼。”
雪君溫柔一笑,“嗯,是啊。那我先進去了。”
“去吧,我上個廁所,今天喝兩杯奶茶,糖分嚴重超標,小王騙我多喝水能稀釋,結(jié)果我喝了太多水,隔一會兒就要跑廁所?!?/p>
喝水稀釋糖分?雪君覺得室友怪可愛的,側(cè)身讓她先進廁所,廁所門關(guān)上,她才穿過陽臺回到宿舍,走到她的床位。
再次躺到床上,雪君閉上眼睛回想最近一段時間的異常。
從父親過世以后,盯著她的人一直很多,但似乎自從探望過吳家三爺以后,關(guān)注她的人多出一個神秘且有實力的人,要不是她從舞蹈室出來在同樣的地點和同樣的時間見到同個裝扮的人兩次,她也沒注意到那微乎其微的被注視的感覺。
說句自戀的話,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多了,多到她根本不想去注意一個男人墨鏡下的眼睛看她的目光有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