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宮門各處都掛上了白綢,下人們端著喪儀用品來去匆匆,一股壓抑肅穆的情緒籠罩著整個宮門。
女客院的新娘們這才知道,昨夜宮門發(fā)生了重大變故,執(zhí)刃和少主遇害,宮子羽繼承執(zhí)刃位置。
眾人議論紛紛,都覺得不可思議。
要說宮門這一代的幾位公子中,宮尚角無疑是最強的,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宮喚羽雖然名聲不顯,但能越過宮尚角成為少主,想來也有其過人之處;最小的宮遠徴是醫(yī)毒雙絕的少年天才,他研制出的百草萃據(jù)說可以解上百種毒藥。
結果最后,執(zhí)刃之位竟然落到了素日里只會眠花宿柳的宮子羽身上,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其他人議論幾句就算了,云為衫才是真的麻爪了。
本來是板上釘釘?shù)纳僦鞣蛉?,但宮喚羽突然死了,他們又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宮門很可能不會留她,最大的可能是備上一份賠禮送她回家。
但云為衫是無鋒刺客,不提她本來的任務,哪怕為了自己的目的,她也一定要想辦法留下。
剩下的幾位公子中,宮尚角是上官淺的目標,云為衫沒把握爭得過她;宮遠徴尚未及冠不說,當日在地牢的表現(xiàn)就可以看出是個防備心甚重且心狠手辣的,這樣的人不好攻破。
那就只剩下宮子羽了,他當初要放新娘們離開,瞧著不像是做戲,倒像是真的憐香惜玉。更何況他如今還成了新執(zhí)刃,自然是云為衫最好的攻略對象。
打定注意,云為衫也不再猶豫,拎著盞河燈離開女客院,打算偶遇宮子羽。
上官淺也決定主動出擊,如今宮尚角不在宮門,但宮門出了這么大的變故,他應該會快馬加鞭趕回來。
但上官淺此行的目的卻是另一個人。
離開無鋒前,寒鴉柒告訴她,宮尚角唯一的軟肋是宮遠徴。那她可以先從宮遠徴入手,討好了他,在宮尚角那里也能加分。
上官淺挎著籃子,一路避開守衛(wèi)往徴宮去,絲毫沒注意后面跟了條小尾巴。
“你是誰?”
“上官淺。”
“你來這里干什么?”
“替我診脈的周大夫說我氣帶辛香,體質偏寒,濕氣郁結。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什么方子可以治一下我偏寒的體質……”
兩人答的有來有回,縮在角落的阿離看的興致勃勃。
不過,阿離突然哼了一聲:“小八你說,宮遠徴怎么沒一見上官淺就甩暗器呢?”
系統(tǒng):“大概是宮遠徴已經(jīng)在暗處觀察過上官淺了,覺得自己能控制住她;而你昨天是突然冒出來的,他被嚇到了就直接出手了。”
系統(tǒng)顯然很懂阿離想表達的點,無非是不高興自己被區(qū)別對待了。幸好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會應對這只傲嬌的小熊了。
阿離聽到這個解釋覺得很有道理,蹲在草叢里繼續(xù)看戲。
宮遠徴:“你就這么想被執(zhí)刃選中?”
上官淺:“之前想,現(xiàn)在不想了?!?/p>
宮遠徴:“不想還來?”
上官淺:“你應該是宮遠徴公子吧,現(xiàn)在的執(zhí)刃宮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資格做執(zhí)刃的是宮二先生宮尚角?!?/p>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你很了解我嗎?”
上官淺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勾唇得意的一笑,轉身時已經(jīng)換上一副柔順的表情。
她雙手搭在腰間,仿佛不經(jīng)意般撫過懸掛的那枚玉佩,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見過宮二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