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東一瞬間紅著眼眶差點哭出來。
這話他隔了這么多天聽著依舊扎心刺耳,那許枝曉那天晚上是怎么過的,她這些天又是怎么想的。
“枝曉…”樊振東的拇指輕輕發(fā)抖。
會場里觥籌交錯,他倆之間的氛圍一度降到冰點。
說出去的話像是潑出去的水,寒冬臘月里變成利劍。
“枝曉……”樊振東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拉著小姑娘的手,把蜷著的手指展開,去碰她軟軟柔柔的掌心。
他已經(jīng)很久沒碰過許枝曉了,恍惚又想起之前,許枝曉總喜歡悄悄用手去勾他的小拇指。
“之前想送給你的,那天沒扣上?!狈駯|吸了下鼻子,又把那條鏤空的金色手鏈系在許枝曉的手腕上。“別把它扔掉好不好?”
“我不太習慣在手上戴東西?!痹S枝曉今天涂了栗色的口紅,黑色的緊身連衣裙裹在身上,笑或不笑都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清冷。
“那…那就,不戴在手上…”樊振東慌里慌張的去翻外套口袋,掏出一個盒子小心的把手鏈解下來放進去,盒子被塞進許枝曉的手心。
“那面好多人等著你呢,回去吧?!?/p>
“我……我前幾天,陪高遠兒出去,看見了一只兔子玩偶,我…我就擅自做主,郵到你家里去了…”兔子本來是一對兒,許枝曉送的,她自己一只樊振東一只,樊振東的之前在衣柜里塞著,最近開始抱著睡覺,許枝曉的那只,估計吵架那天就扔了。
他欠許枝曉的,他會一點一點補償給她。
是他先認識許枝曉的,他們認識了這么久,許枝曉喜歡他這么久,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定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被別人橫插一腳。
一定不會。
折騰了一晚上,坐的凌晨的飛機回國,許枝曉撲進床上的時候幸福的想哭。
掏了掏口袋里讓人覺得硌得慌的首飾盒,許枝曉想了想,塞巴塞巴塞進了床頭柜的最深處。
不扔東西是她的教養(yǎng),不是她想原諒他。
訂了個鬧鐘到時候起床給自己叫外賣,許枝曉換了睡衣,舒服的躺進被窩里。
不管是樊振東還是胖球,現(xiàn)在請離開她的生活。
被吵醒的時候許枝曉懵逼的打開手機訂外賣,一看界面全灰,手機顯示凌晨四點半。
睡了兩個小時不到,真的很想罵人。
“龍隊,怎么了出事了嗎?”
“小許記者,不好意思,你看你方不方便來一下市醫(yī)院,樊振東這面……”
就知道左眼皮老是跳準沒好事。
許枝曉睡衣都沒換,裹了個外套就往醫(yī)院跑。
病房里全是醫(yī)生護士,圍著樊振東有些束手無策,馬龍和林高遠站在一邊,表情很是復雜,看見許枝曉想看見救世主。
“小許你可來了!你快去看看他!”
樊振東抱著只粉色兔子不撒手,死活不讓護士給她打針輸液,他是運動員,也不敢亂給他用鎮(zhèn)定劑,只能哄孩子似的哄著。
“發(fā)燒,39度,要不是我半夜起來喝水,真能把腦子燒壞?!瘪R龍揉著太陽穴,誰能理解他半夜起床看見樊振東抱著只兔子睡得一臉通紅有多嚇人。
“胖兒跟我說那兔子是你送的,他現(xiàn)在又不撒手不配合,我就想著……不好意思啊許記者?!?/p>
“不會?!痹S枝曉松了口氣往病床前走,“你們折騰多久了?”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
“枝曉?”樊振東的眼睛燒得發(fā)紅,顴骨也紅紅的,看見許枝曉,扔了兔子直接撲進人懷里。
“別走行不行?”
像個孩子似的,埋頭在她懷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