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東這幾天肉眼可見的低氣壓。
連全家福版雞蛋灌餅都哄不好,對此林高遠和周啟豪表示十分頭痛。
“她問我是喜歡她還是不想讓她身邊有別人?這有區(qū)別嗎?”樊振東練完一組球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想完許枝曉又想起那個莫名其妙叫崇明的男人。
他看許枝曉的眼神,那種眼神,樊振東很熟悉。因為許枝曉之前也經(jīng)常那樣看他,崇拜的,炙熱的,雖然對方掩飾的很好,但樊振東那天一下就感覺到了。
“哎,哎哎!東哥,枝曉姐!”陪練弟弟沖樊振東點了點頭。他都要內(nèi)疚死了,如果不帶東哥去劇院,東哥就不會碰見榮珠,碰不見榮珠,東哥和許記者就不會冷戰(zhàn),而且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開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少年人覺得自己干了件十分對不起他哥的事,所以這幾天格外殷勤。
樊振東的眼神一直看著許枝曉,她不可能感覺不到,只是在視而不見。
“曼昱,你的快遞我給你放這里了!”王曼昱朝她揮了揮手,“你中午要不先去吃飯,我和同同可能得再練一會?!?/p>
“不急,我坐著等。”
樊振東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飯也不和他一起吃,話也不愿意和他說,要一下子給他判死刑。
“枝曉?!狈駯|擦了汗走過去,“我有東西想給你?!彼麖陌锾统鲆粋€這幾天一直隨身帶著的首飾盒,里面是一條鏤空設(shè)計的金色手鏈?!澳悴幌矚g我們就不要原來那條項鏈了好不好?”
“可是我今年的生日早就過了?!痹S枝曉撥了一下劉海兒,“東哥。”
兩個人相對而視,一時無話。
“就當是我補給你的禮物,好嗎?”樊振東的臉色有點蒼白,他和許枝曉之間,這許多年算下來,就這點聯(lián)系了。
不能再扯斷了。
他小心的捧起許枝曉的手腕,把冰涼的手鏈戴上去?!拔医裉?,訓練完了,咱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不了,我提前約了人。”許枝曉低頭去看那條手鏈,笑了笑,低頭靠在了樊振東耳邊。
熟悉的氣息包裹過來,樊振東放松的喘了一口氣。終于把人哄好了,許枝曉不生氣了,他就知道,她依然會陪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出國上訓,喜歡勾勾他的手,貼貼胳膊,拽拽衣角。
她依然會喜歡他。
樊振東伸手想去碰碰許枝曉的側(cè)臉。
白皙的,柔軟的,他所熟悉的許枝曉。
“樊振東?!?/p>
“我不是和你說過。”
“不要再來招惹我嗎?!?/p>
就一秒鐘,他如墜冰窖。
樊振東轉(zhuǎn)過頭去看許枝曉的表情,想判斷她是不是在和他說玩笑話。
最先看見的卻是小姑娘紅的不行的眼圈兒。那眼底分明有淚,但是沒有落下來。
那個眼神,不是許枝曉的眼神。或者說,那不是許枝曉看自己的眼神。平靜的,毫無波瀾的眼神,她從前絕不是這樣的。
“曉曉?”
兩個人在門口靜止了很久,王曼昱試探著開口。
“練完啦,咱們走吧!”許枝曉站起來去挽王曼昱的胳膊。
身體比腦子更先反應(yīng)過來,樊振東伸手去拉許枝曉的手腕,卻只感覺到堅硬的金屬墜落在自己腳邊。
原來他并沒有把手鏈戴牢。
以至于在他想珍惜的時候,也來不及去攥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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