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府之中,燦爛的陽光透過窗欞,柔和地灑進(jìn)屋內(nèi)。玉如正陪著身懷六甲的翠云,在這溫馨的屋子里愜意地閑聊著。
翠云靠在軟枕上,那即將為人母的幸福光芒,在她臉上肆意洋溢。她緊緊拉著玉如的手,輕聲詢問:“玉如,聽娘說元慶昨夜留宿新房了?”玉如聽聞,臉蛋瞬間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微微點(diǎn)頭,可眼中既有喜悅,又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復(fù)雜情緒。
翠云瞧著玉如這般神情,心里自是明白她的不易,滿含欣慰地說道:“這可真是太好了,日子還長,往后定會越來越好。”
玉如輕輕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姐姐,我只盼能這般平平靜靜地與他過下去,哪怕他心里有羅月,我也愿意耐心等待?!?/p>
翠云聽到羅月的名字,不禁長嘆一聲,說道:“哎,也不知月兒一個(gè)人在外面過得怎樣?眼看羅將軍與單姑娘即將成婚,她是羅將軍唯一的親人了,如今卻不能親自來參加婚禮……”說著,翠云拿過桌上的水果,挑了一塊遞給玉如,接著說道:“玉如,這一路過來,你的委屈姐姐都瞧在眼里。元慶是個(gè)重情重義之人,相信時(shí)間一長,他定會全心全意對你?!?/p>
玉如接過水果,滿是感激地望著翠云:“姐姐,有你這番話,我心里踏實(shí)多了。我別無所求,只盼元慶能對我有一絲憐憫就好?!彼粗绱诵腋5拇湓疲闹幸埠苁歉吲d,不禁憧憬起未來的生活??梢幌氲脚嵩獞c,那絲憂慮又悄然爬上心頭。
就在這時(shí),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瞬間打破了屋內(nèi)的寧靜。
程母的病情近些日子愈發(fā)沉重,程咬金憂心忡忡,趕忙邀來秦叔寶、單雄信和羅成,還帶著太醫(yī)匆匆趕來診治。待太醫(yī)仔細(xì)把完脈后,神色沉重地交待眾人:“程老夫人已病入膏肓,時(shí)日無多,諸位還是早做準(zhǔn)備吧。”
程咬金聽聞這一噩耗,心如刀絞,悲痛得難以自已,淚水不受控制地從臉龐滑落,他哽咽著哀求道:“太醫(yī),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救救我娘!”太醫(yī)無奈地?fù)u搖頭,嘆息著轉(zhuǎn)身離開。
其余眾人也是神色凝重,滿面愁容。翠云在玉如的攙扶下,拖著身孕匆忙進(jìn)屋。程母看到翠云,強(qiáng)撐著虛弱的身子,眼中滿是慈愛與不舍,緩緩交代道:“咬金,一定要好好照顧翠云,讓她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闭f著又拉著翠云的手,輕聲說道:“好孩子,娘看不到我的孫子了,娘給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叫‘太平’,希望天下太平,咱們老百姓都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話音剛落,程母便緩緩閉上了眼睛,與世長辭。
程咬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娘!您怎么就這么走了!兒子還沒好好孝敬您吶!”
秦叔寶走上前,扶起程咬金,寬慰道:“咬金,節(jié)哀順變,老夫人走得安詳,咱們得讓她安心。”
單雄信也紅著眼眶說道:“是啊,咬金兄弟,咱們得振作起來,好好料理老夫人的后事?!?/p>
羅成在一旁說道:“程大哥,老夫人在天之靈也不愿看到咱們這般消沉。”
眾人悲痛欲絕,懷著沉重的心情,為程老夫人舉辦了一場肅穆的葬禮。白色的挽幛掛滿了庭院,哀樂低回,每個(gè)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哀傷。
次日,裴翠云產(chǎn)下一子,依著程老夫人的意愿取名“太平”。
瓦崗寨逐漸恢復(fù)平靜。
一日早朝會后,李密私下召見叔寶。李密目光閃爍不定,語氣中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提醒叔寶:“你身為大魏三軍的大元帥,應(yīng)當(dāng)謹(jǐn)遵禮節(jié)。娶妻應(yīng)當(dāng)求淑女?!笔鍖氁荒樏H唬幻髌渌?。
李密見狀,索性挑明說道:“我已聽聞那李蓉蓉曾被昏君楊廣捉拿,遭受凌辱,如今她……”
秦叔寶聽聞此言,頓時(shí)怒從心頭起,瞪大雙眼大聲反駁李密:“你不知羞恥!你奪煬帝蕭妃又可是道德之舉?”李密被揭穿丑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咬著牙說道:“秦叔寶,你莫要張狂,小心你的腦袋!”叔寶毫不畏懼,拍桌而起,甩袖決然離開。
此時(shí),蓉蓉與冰冰正在籌備婚事,兩人興高采烈地在集市購物。然而,她們卻感覺到路上的人對她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竊竊私語。
蓉蓉和冰冰心中覺得奇怪,冰冰便拉住一位路人問道:“這位大哥,不知大家在議論何事?”路人支支吾吾地說:“這......這不好說。”在冰冰的一再追問下,路人終于說道:“傳言說這蓉蓉姑娘已非完璧之身,并且懷有身孕,為了掩飾,所以才急于和秦將軍成親。”
蓉蓉得知后,心如刀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滿心的傷心難以言表。她轉(zhuǎn)身跑回屋內(nèi),緊閉房門。冰冰在門外,焦急喊道:“姐姐不要聽那些鄉(xiāng)野村婦胡說,姐姐開門啊……”
秦叔寶得知消息匆匆趕來,在門外焦急地喊道:“蓉蓉,你開門,莫要聽信那些謠言,我只信你?!蔽輧?nèi)傳來蓉蓉帶著哭腔的聲音:“秦大哥,讓我靜一靜。”
秦叔寶無奈,只能在門外守護(hù),喃喃自語道:“蓉蓉,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p>
蓉蓉將自己鎖在屋里,以淚洗面,叔寶著急,在門外守著,秦大娘看著兒子和未過門媳婦鬧成這樣,心里也是著急萬分。
第二日,蓉蓉終于打開了房門,看到雙眼布滿血絲、滿臉擔(dān)憂的叔寶,心里瞬間感覺暖暖的。秦叔寶看到蓉蓉出來,急忙走上前說道:“蓉蓉,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要讓旁人的閑言碎語擾亂我們的生活好嗎?”
蓉蓉靠近叔寶,在他懷里放聲大哭:“秦大哥,都是我不好,讓你平白無故遭人閑言碎語,都是我的錯(cuò)?!?/p>
秦叔寶輕拍蓉蓉的后背安慰道:“蓉蓉,莫要這般說,只要我們兩個(gè)在一起,什么對我來說都不算什么。好了不哭了,我們要成親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這時(shí),羅成和單冰冰恰巧前來探望。羅成說道:“表哥,李姑娘,莫要為此等惡言煩心,我與冰冰定是支持你們的?!?/p>
單冰冰也應(yīng)和道:“就是就是,那些個(gè)長舌婦的話,咱們不理會?!?/p>
秦大娘在一旁抹著眼淚說道:“孩子們,咱們的日子自己過,別管那些個(gè)風(fēng)言風(fēng)語。月兒離家出走,娘就想看到你和成兒開開心心的……”說著,又摸了摸眼淚……
秦叔寶抬手輕拍秦夫人的后背,堅(jiān)定地說:“娘,月兒一定會平安的,您不要擔(dān)心,我與表弟也會幸福的……”隨后看向蓉蓉,拉起她的手道:“我定會護(hù)你周全,讓你幸福?!?/p>
羅成也道:“姑母,不用擔(dān)心那個(gè)丫頭,她古靈精怪的,自然不會吃虧……”
蓉蓉抬頭看著叔寶,眼中滿是深情與信任:“秦大哥,我信你。”
眾人商議著即將到來的大婚,氛圍漸漸變得溫馨而歡快。羅成笑著對叔寶說:“表哥,咱們這兩對的婚禮可得熱熱鬧鬧的?!?/p>
單冰冰興奮地說道:“那是自然,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幸福。只是月兒不能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就在這時(shí),程咬金與裴元慶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了,程咬金大聲嚷道:“哎呀,可算趕上了,這大喜的日子,咱可得好好操辦!”
裴元慶則抱拳道:“秦大哥,羅大哥,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眾人相視一笑,對未來的美好生活充滿了期待。
裴元慶看到大家都對未來充滿憧憬,心里不禁念起了羅月……
羅成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道:“還在念著月兒嗎?月兒離開瓦崗就是不想讓你為難,她真心的祝福你與裴少夫人,你可不能再糾纏過去了……”
“羅大哥,我的心早給了月兒,根本就無法控制……”裴元慶失落的說道……
羅成輕嘆了口氣,說道:“元慶,既已成事實(shí),還是珍惜當(dāng)下吧?!?/p>
此時(shí),大家開始籌備婚禮,整個(gè)瓦崗都熱鬧非凡?;槎Y當(dāng)天,張燈結(jié)彩,鑼鼓喧天。
秦叔寶和李蓉蓉、羅成和單冰冰身著大紅喜服,在眾人的簇?fù)硐虏饺攵Y堂。
程咬金站在臺上,大聲喊道:“今兒個(gè)可是大喜的日子,兩對新人那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
賓客們歡呼雀躍,紛紛鼓掌祝賀。
裴元慶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千,默默地祝福著兩對新人。“月兒,你表哥和哥哥他們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可是為何我們……月兒,你還好嗎?”他喃喃自語道。
婚禮儀式開始,新人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
就在這時(shí),李密與王伯當(dāng)前來,李密一臉陰沉地說道:“秦叔寶,朕曾勸你要以大局為重,你為何還要娶這殘花敗柳之身的李蓉蓉?”
秦叔寶毫不畏懼地回道:“李密,我敬你是皇上,但你莫要胡言亂語,侮辱我夫人!”
程咬金一聽,立刻跳了出來,指著李密大聲說道:“皇上,這大喜的日子,您說這話可太不地道了!”
李密臉色越發(fā)難看,這程咬金可是瓦崗第一代的皇上,他自然要敬他三分,冷哼一聲:“朕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p>
單雄信也忍不住說道:“皇上,您如此說話,實(shí)在有失偏頗。不知是從何處聽來的謠言……”
李密瞪了單雄信一眼:“怎么,你們都要反了不成?”
眾人皆是一臉憤怒,卻又不好發(fā)作。
這時(shí),羅成說道:“皇上,我們曾在您繼位時(shí)發(fā)下重誓,自然算數(shù)。但還請您尊重我們?!?/p>
李密強(qiáng)壓怒火:“好,那朕就祝秦將軍與羅將軍新婚快樂。”說罷,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王伯當(dāng)緊跟其后,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復(fù)雜。
婚禮結(jié)束后,眾人散去。程咬金說道:“這李密越來越不像話了,當(dāng)初撿他回來可沒見他如此囂張……”
秦叔寶皺著眉頭:“咬金,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p>
裴元慶則道:“姐夫當(dāng)初要讓位給這小人,就看他不順眼了……”
單雄信則道:“這李密當(dāng)初用洛陽從那王世充手里換回前朝妖妃,簡直是如那楊廣一樣昏庸無道,只可惜伯當(dāng)對他唯命是聽,哎,我們辛苦打下的江山只怕要葬送到他手里了……”
眾人一臉無奈地對視無語……
而在另一邊,李密回到宮中,大發(fā)雷霆:“這些個(gè)草莽之人,竟敢忤逆朕!”
王伯當(dāng)勸道:“皇上,莫要?jiǎng)优?,小心氣壞了身子?!?/p>
李密咬牙切齒:“朕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瓦崗之主!”
瓦崗看似一片其樂融融,但實(shí)則暗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一場風(fēng)暴似乎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