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漓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卻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他大概是意識到了什么不對。
自有意識起便不愛與人親近,對于男女之防的意識更是淺薄,此時看到少女瓷白臉頰上涌出的緋紅之色,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什么。
少年平淡的移開目光,如漫天長河般平淡無波的眼神,不輕不重的落在了眼前的茶盞上。
放在腿上的手稍稍攥了攥。
“叮咚,水清漓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10。
出乎意料的純情和簡單。
全然沒有攻略時的艱難,純情簡單到讓白光瑩有些震驚。
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些許真情的歡喜之色。
兩人靜默無言。
氣氛淡然曖昧,竟也未曾有多少尷尬。
……
而另一邊的顏爵則是去尋了雷霆軒尋了龐尊。
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白光瑩會忽然和龐尊接觸了契約。
按照她的思想,既然和龐尊締結(jié)了契約,便不可能再忠誠于其他人了。
雷霆軒佇立在巨山之巔,烏云籠罩著這處華麗卻又陰暗的古堡,雷電時不時的炸響,借著這短暫的光芒,得以看清古堡真面目。
蒼茫的光亮中,這座陰森而又神秘的古堡佇立著,像是歷史的囚徒般,毫無生機。
雷電光芒閃爍,光亮透過玻璃閃爍,散發(fā)出幽暗的令人膽寒的“光。”
光離開了這里。
連同著希望和生機一起。
雖然顏爵早就知道龐尊狀態(tài)不算美好。
但眼下這般未免也太過陰暗。
走進了雷霆軒,本以為里面或許會好一點,可到處都是一片黑暗。
——那玻璃繁華的吊燈綴在上方,雷電的光芒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照在吊燈上,細碎微弱的光芒短暫的籠罩了整個大廳。
男人長腿交疊搭在長桌主位上,姿態(tài)慵懶,稍稍靠在椅子中。
他闔眸端著紅酒杯,清瘦腕骨輕輕搖晃。
那散發(fā)著濃濃酒氣的猩紅色酒水泛起瀲滟,色澤如紅寶石般搖曳。
男人的姿態(tài)從容不迫。
就像是一只假寐的野獸。
教人莫名膽寒。
若非他是仙子,擁有著常人所沒有的五感,恐怕當真會為之退步。
龐尊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連眼皮都沒睜開。
“如果是有關(guān)于光瑩的事情,就不用再問了。”
他不會說的。
他的光瑩那么單純,毫無錯處,要怪就怪那些人蒙騙了她。
就算是一時遭人蒙騙,等冷靜下來,也會意識到究竟誰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他是如此的篤定著。
哪怕身上的傷口還在散發(fā)著疼痛。
靠得近了,連顏爵都聞到了他身上那如鐵銹般難聞的血腥味。
臉色不由得一變。
“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受傷了?”
身為靈犀閣閣主之一,就算是仙境女王曼多拉要想傷到龐尊都需要掂量掂量,眼下竟然自他身上聞到了如此濃重的血腥氣。
再加上現(xiàn)在曼多拉和辛靈之間的戰(zhàn)爭。
難免不讓顏爵多想。
龐尊沒說什么。
他的自尊無法讓他說出身上的傷口是白光瑩留下的。
男人睜開眼睛。
鷹隼般冷銳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顏爵的身上。
薄削的唇瓣輕挑,聲音如醇香紅酒般沙啞撩人。
“來找我做什么?”
顏爵多智近妖。
鎏金色獸眸定定的看著他。
轉(zhuǎn)瞬便意識到了他身上傷口的緣由。
語氣少了平日里的嬉笑之色。
冷了下來。
“可是白光瑩?”
“和她沒關(guān)系!!”
聽到這個名字的男人,就如應(yīng)激反應(yīng)般的厲聲反駁,起伏不斷的胸膛和忽然變化的情緒,都讓他的這句話充滿了不真實性。
顏爵少見的冷了臉。
語氣有急又利,像是一把刀一般,試圖將龐尊遮擋在表面的“假面”撕碎。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被她玩的團團轉(zhuǎn),白光瑩根本就不是個單純的人,她說不定還和曼多拉有勾——”
“夠了——”
砰——
男人猛的站了起來,怒吼出聲,身后的凳子因為他忽然的動作砰一聲摔倒在地。
龐尊的眼神兇狠,甚至自己都未曾注意到,雙眸中因為怒火閃爍著點點雷電之力。
他此時就像是一條發(fā)怒的雄獅般。
帶有壓迫感的眼神看著他,像是被野獸鎖定的毛骨悚然感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懼意。
但顏爵卻絲毫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