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狐將項(xiàng)鏈輕輕扣回脖間,她深吸了一口氣,環(huán)繞在她身邊的六十萬年魂環(huán)隨著項(xiàng)鏈的力量重新激活,瞬間變成了紫色的千年魂環(huán)。帶著一身沉重的疲憊,白月狐拖著已經(jīng)幾乎失去力量的身子回到了戴府,回到了房間。
只在確信一切安全無虞后,才輕輕鎖上房門,隨即一頭栽倒進(jìn)床上,身體幾乎沒有力氣動彈。她沒有力氣去除外衣,也不想再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讓疲憊的身體迅速沉入床單,閉上眼睛,任由自己陷入深沉的休眠。
月光透過窗簾灑進(jìn)房間,輕柔的銀光仿佛細(xì)細(xì)的絲線,輕撫過白月狐如瓷般光滑的臉龐。她的皮膚細(xì)膩無瑕,白得幾乎透明,宛如未經(jīng)雕刻的美玉,散發(fā)著一種溫潤的光澤。盡管年僅八歲,白月狐的面容卻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一種不同于同齡人的絕世美貌。那張小巧精致的臉龐,輪廓清晰而柔和,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仿佛是上天親自雕琢。她的眼睛如同最純凈的冰湖,閃爍著清澈的光輝,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著一種無言的魅力。
隨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原本混亂的腦海開始逐漸清空。月光的撫慰似乎也帶走了她身上的所有疲憊,沉重的困倦感慢慢籠罩了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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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的白月狐難得想要給自己放個假。她沒有去找戴華斌,也沒有急著完成任何訓(xùn)練任務(wù)。她獨(dú)自一人走到昨天曾去過的竹林中,靜靜地感受著風(fēng)輕輕拂過她的面龐,輕柔地撩起她的發(fā)絲。微風(fēng)拂過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草木的芬芳。她閉上眼睛,聽著遠(yuǎn)處的小溪潺潺流過的聲音,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久違的寧靜。
正當(dāng)她完全沉浸在這片刻的安寧時,突然一聲驚慌失措的呼喊打破了這份平靜。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白月狐猛地睜開眼睛,心中一驚,立即循聲而去。她迅速穿過竹林,走到聲音的來源,只見眼前的景象讓她微微一愣。
一個小男孩被他的母親緊緊護(hù)在懷里,母親拼命用瘦弱的雙手保護(hù)著他,而她自己正遭受著一陣陣毆打。那些動手的正是戴家的幾名傭人。男孩的母親看上去早已骨瘦如柴,背后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身體上布滿了淤青,眼中透露出一種絕望的神情。她的手臂上,舊的淤傷和新的傷口交織在一起,顯得尤為慘烈。
這一幕讓白月狐的心一沉,決定上前制止這一切。
小小白月狐住手!
她的聲音清冷而堅(jiān)定,卻在這片混亂中顯得異常響亮。幾名傭人回過頭,看到是白月狐,神色一愣。然而,他們似乎并未立刻停手,而是繼續(xù)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冷漠地進(jìn)行著毆打。
見幾名傭人不聽,白月狐著急的只能亮出武魂,她的背后出現(xiàn)了兩條潔白如雪的狐貍尾巴,尾巴的末端閃爍著無數(shù)小顆閃爍的冰晶。冰晶猶如星辰般微弱卻極為凌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散發(fā)出冰冷的氣息,仿佛蘊(yùn)藏著無盡的寒氣,散發(fā)出一種極為凌厲的氣場。
看到這一幕,幾名傭人愣住了。她身上強(qiáng)大的氣息令他們頓時后退,他們意識到自己無法與她對抗,尤其是在公爵夫人的話語還在他們腦海中回響——"在外人面前,不能留有把柄。"
這些傭人頓時退了開去,臉上露出一絲惶恐的神色,不再敢輕舉妄動。他們知道,雖然白月狐在家中并不被看重,但在外面她依舊是戴府的大小姐,擁有無法忽視的身份和權(quán)威。
白月狐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收回武魂,身后兩條尾巴漸漸消失,冰晶也隨著消散。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向那對母子,打算將他們帶離這片危險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剎那,那位母親卻突然非常激動地想要回頭對她表示感謝。她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慌和感激,然而,在看到白月狐的瞬間,她的動作驟然僵住了。
白月狐也愣住了,她的目光與那位母親交匯的瞬間,意識到了什么。她的心跳幾乎停滯了一秒鐘——她認(rèn)出來了她是霍云兒,戴華斌口中曾提起過的小三,也是那個插足公爵夫人和她父親關(guān)系的女人。
一陣?yán)滹L(fēng)拂過,白月狐的心中瞬間升起了一股復(fù)雜的情緒。她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翻涌的波瀾,目光變得冷冽,仿佛瞬間冰封。
霍云兒似乎也認(rèn)出了她,眼神變得更加慌亂,但她依然沒有開口,仿佛心中有太多的話,卻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緊緊壓制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白月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身邁開步伐,繼續(xù)帶著那對母子離開。
小小白月狐走吧 去安全的地方
霍云兒懷里的男孩掙脫開她的懷抱,眼中滿是焦慮和擔(dān)憂。
小小霍雨浩媽媽 你有沒有事啊
小男孩著急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粼苾旱拖骂^,安撫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眼中透著不易察覺的痛苦,卻依然溫柔地回應(yīng)著他。
霍云兒抬起頭,望向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女孩,眼神中流露出復(fù)雜的情感。她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卻清晰
霍云兒我們家就在這里 這些人已經(jīng)是慣犯了 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的話語輕輕落下,帶著一絲無奈和絕望。隨后,她看向旁邊那座破舊的住宅,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無助。
白月狐的目光隨之轉(zhuǎn)向那棟房子,心中不禁一沉。她默默地凝視著那個破敗的地方,周圍的寂靜讓她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霍云兒的眼神再次向白月狐投去,眼中蓄滿了淚水。她輕輕地扯動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容,語氣溫柔卻有些顫抖
霍云兒你就是白月狐對吧 ...從前謝謝你 現(xiàn)在也是
那一刻,白月狐的心猛地一緊,仿佛有什么東西涌上了她的心頭。許久被冷落被忽視的她,那句簡單的“謝謝”,竟如一根針刺入她的心底,瞬間讓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盡力忍住內(nèi)心的痛楚。然而,心中那種被壓抑已久的委屈和無助,終于在這一瞬間化作了淚水。她的雙腿不自覺地彎曲,身子蹲下,忍不住大哭起來。
白月狐的哭聲如同撕裂的痛苦,仿佛是這一切沉默的情感得到了釋放。
她不再是那個偽裝自己情緒的女孩只剩下一個深受傷害、渴望關(guān)愛的孩子。
霍云兒見狀,也愣在了原地,依然在戴家打雜的她一直都知道白月狐在戴浩不在的這段時間受盡了委屈。她心疼的走近白月狐,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試圖安慰她。
就連那個小男孩也被嚇了一跳,趕忙湊了上來,用小小的手掌有樣學(xué)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小小霍雨浩你怎么哭了啊
霍雨浩抬頭對上媽媽的視線,看到她微微皺眉的模樣后,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拍著小女孩的背。
小小霍雨浩不哭不哭
白月狐止不住地哭泣,抽泣聲一下一下地傳出,顯得異常痛苦。她的眼淚滴落在地面上,仿佛連心中的沉重也要被這些淚水沖刷掉。
霍云兒要不要先跟我回家
霍云兒輕聲問道,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白月狐的腦袋,試圖給她一點(diǎn)安慰。她牽起白月狐的小手,柔聲說道
霍云兒跟我走吧
一旁的霍雨浩見狀,也趕緊牽起白月狐的另一只手,然而還沒等他的手指完全觸及到白月狐,她便有些急促地甩開了他的手,低下頭,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
坐在凳子上哭了許久的白月狐總算緩了過來,臉上帶著些許的紅潤,她抬起頭,看向同樣坐在旁邊的霍雨浩。只見他正安安靜靜地把玩著桌上的屑屑,神情專注,仿佛她的哭泣與情緒波動與他無關(guān)。她的目光隨之移向了廚房的霍云兒,只見她正忙著烹飪,身上的傷口明顯還未得到處理。
白月狐皺了皺眉,瞪了瞪旁邊的霍雨浩。沒想到后者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視線,依舊低著頭玩弄著桌上的東西。白月狐有些急躁,只得用手肘輕輕戳了戳他,語氣顯得有些別扭,聲音也低沉些。
小小白月狐你家藥呢
霍雨浩懵懵地?fù)u了搖頭
小小白月狐沒有?
白月狐有些苦惱地垂下腦袋。她的身體恢復(fù)能力和承受能力異常強(qiáng)大,從來不需要敷藥,導(dǎo)致她并沒有備著藥的習(xí)慣,但是看到霍云兒依舊忙得不可開交,身上的傷卻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她依然放不下心。
她匆忙地撂下了一句話
小小白月狐你們等我一下
然后轉(zhuǎn)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霍雨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白月狐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外。聽到動靜的霍云兒從廚房探出頭來,皺著眉問道
霍云兒小妹妹呢
霍雨浩再次懵懵的搖了搖頭
白月狐迅速跑回家里,心中焦急不已,她的步伐急促,幾乎沒有停留。她隨機(jī)抓住了一名路過的傭人,眼中閃爍著堅(jiān)定的決心。伴隨著她的動作,嘴邊銀色印記緩緩浮現(xiàn),強(qiáng)大的氣息仿佛瞬間填滿了空氣傭人愣了一下,目光有些渙散,立刻低頭應(yīng)道:“是,大小姐?!?/p>
小小白月狐給我拿各種上好的療傷藥 擦傷磕傷什么的都要
傭人愣了一下,目光有些渙散,立刻低頭應(yīng)道:“是,大小姐?!?/p>
很快,傭人帶著藥品趕來,白月狐沒有浪費(fèi)一絲時間,急切地接過藥物,轉(zhuǎn)身準(zhǔn)備處理霍云兒身上的傷口。就在她快要離開時,她回頭望了望,嘴邊的銀色印記再次浮現(xiàn),她的聲音低沉且?guī)в胁蝗葜靡傻牧α?/p>
小小白月狐忘記!
話音剛落,她迅速朝霍云兒家趕去。到達(dá)家門口時,她放慢了腳步,輕輕走了進(jìn)去。
小小霍雨浩啊 回來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激動,仿佛等待已久?;粼苾阂搽S之從廚房探出頭來,眉頭微微揚(yáng)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
霍云兒我以為...
話未說完,白月狐已經(jīng)將手中的藥箱舉到她面前。她的動作迅速而精準(zhǔn),絲毫沒有多余的猶豫?;粼苾恒读艘幌拢S即溫柔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化解了所有的困頓與疲憊。
霍云兒謝謝你
白月狐沉默片刻,眼神柔和,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等待霍云兒接過藥物。
霍云兒接過藥箱,將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即轉(zhuǎn)身看向白月狐,溫和地詢問道
霍云兒要一起吃飯嗎
許是怕被拒絕,她迅速補(bǔ)充道
霍云兒我已經(jīng)煮好了,給你準(zhǔn)備了份
白月狐聽了這話,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她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沉默片刻,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小白月狐嗯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