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魂靈后,白月狐懷著些許忐忑和期待,主動去找了戴浩,將這一切告訴了他。她邁著小小的步伐,手指不安地揪著衣角,細聲細氣地開口
小小白月狐父親,我有一件事情想和您說
戴浩低頭看著這個稚嫩的小女孩,眼中帶著一絲柔和的驚訝。他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白月狐抬起頭,那雙澄澈的冰藍色眼眸仿佛鑲嵌了星光,純真又堅定。她鼓起勇氣說道
小小白月狐我有了魂靈,它告訴我,我可以直接擁有兩個魂環(huán)
她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認真,讓人無法忽視她的決心。戴浩微微皺眉,但看著白月狐那稚嫩的小臉上透出的認真神情,他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小小白月狐天狐說……它會賜給我兩個魂環(huán)
白月狐小心翼翼地補充道,白皙的小手不自覺地絞緊在一起,似乎擔心父親不相信她的話。
就在此時,天狐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略帶高傲地說道
天狐這兩個魂環(huán)并非普通的魂環(huán),它們甚至比最強的魂獸魂環(huán)更強大
白月狐聽著天狐的聲音,稚嫩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認真的神色,像是怕父親懷疑自己,她用力點了點頭
小小白月狐真的,我沒有騙您!
戴浩沉默了片刻,隨后蹲下身,伸手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銀發(fā),那厚實的手掌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溫度。他的目光復(fù)雜而柔和,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戴浩小狐兒 我相信你
他低聲說道,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戴浩這不是可以少費點力氣去獵殺魂獸了嗎?這是好事
白月狐抬起頭,聽到父親的認可,小小的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天真無邪,仿佛一瞬間讓整個房間都明亮了起來。她點了點頭,軟軟地應(yīng)道
小小白月狐嗯!天狐說他會給我很厲害的魂環(huán)
戴浩看著女兒這副模樣,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戴浩天狐就是你的魂靈 是嗎
白月狐用力點頭,小臉認真得說道
小小白月狐天狐還有靈言都是!
她的眼神里透著自信與單純,那一刻,戴浩的心微微一顫,復(fù)雜的情緒掠過。他低頭看著面前這個天賦卓絕卻又稚嫩無比的小女孩,腦海中不由得思索萬千。
等白月狐歡快地離開房間后,戴浩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他站起身,目光深沉,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戴浩立馬派人過來
他沉聲吩咐侍從。
片刻之后,幾位學識淵博的魂師到來。戴浩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眼中透著銳利與謹慎。
戴浩我確實在一些古籍中見過關(guān)于魂靈的記載
戴浩緩緩說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隱隱的疑慮
戴浩但這些記載太過模糊。我需要確認它們的真實性。魂靈,究竟是什么?
他環(huán)視在場的魂師,目光沉穩(wěn)而不失壓迫性。屋內(nèi)瞬間靜默,氣氛緊張得讓人不由屏住呼吸。
其中一位年長的魂師躬身答道:“將軍,魂靈確實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相傳,它們可以自主賦予魂師魂環(huán),而不需要獵殺魂獸。只是,這種存在極為罕見,甚至連魂師界的頂尖人物都未曾親眼見過……”
戴浩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疑慮更深。他沉思片刻,冷靜地問道
戴浩如果這是真的,那么擁有魂靈的魂師,會受到什么影響?
“魂靈的出現(xiàn)意味著契約的綁定,”另一位學者模樣的魂師開口,推了推眼鏡,語氣沉重,“這種綁定可能是一生的聯(lián)系,甚至牽涉到靈魂深處。擁有魂靈的魂師,潛力可能遠超常人,但也有可能因契約的未知因素付出代價?!?/p>
戴浩斂起目光,沉默許久,最終揮手示意眾人離開。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遠,仿佛透過窗外的夜幕在思索些什么。
他不知道這兩個魂靈到底會給白月狐什么樣的魂環(huán),但是他一定會替白兄保護好這個孩子。然而,此刻一絲自私的念頭卻悄然浮上心頭。他抬眼看向書架上的地圖,那片屬于日月大陸的區(qū)域在微弱的燭光下格外刺目。
如果將白月狐培養(yǎng)成全大陸最強的魂師,她是否能成為那個平定戰(zhàn)亂的能人?是否能在這日益緊張的局勢中,成為一柄足以扭轉(zhuǎn)乾坤的利劍?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低沉的聲響與心跳合為一體。他并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但身為軍人的使命,讓他不得不為未來考慮得更長遠。他肩負的,不只是戴家的榮耀,還有整個大陸的和平。
然而,他的目光漸漸凝重起來。冰靈神血——那幾乎能治愈萬物的強大血脈,是一切的關(guān)鍵,也是最大的隱患。一旦這一秘密暴露,白月狐將成為眾矢之的,整個大陸都會為之覬覦和爭奪。冰靈神血所附帶的特性,注定難以完全隱藏,就如同當初測試武魂和魂力時,它不可避免地顯現(xiàn)出端倪。
戴浩心中嘆息一聲。他清楚,想要保護白月狐,唯有讓她快速成長,成為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在風雨來臨時站穩(wěn)腳跟。他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眉宇間多了一絲剛毅。他搖了搖頭,將心底那些企圖讓她低調(diào)隱藏的念頭徹底拋開。
戴浩我不會讓她裝作柔弱,也不需要她躲避風雨。既然天賦注定了她的與眾不同,那她便要學會迎風而上,成為那個能夠扭轉(zhuǎn)局勢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卻有力,像是對著夜色許下諾言。
還未等他的思緒完全平復(fù),一道奪目的光芒驟然自戴府升騰而起,仿佛點亮了整個夜空。緊接著,一股無與倫比的魂力波動如海嘯般席卷而來,瞬間讓所有人感到一陣無法抗衡的威壓。
戴浩目光一凜,幾乎本能地站起身,抬頭望向那光源的方向——赫然來自白月狐的房間!
戴浩小狐兒!
他低喝一聲,快步?jīng)_了出去。整座府邸已然被這股力量驚動,仆從與護衛(wèi)無不膽戰(zhàn)心驚地駐足不前,連話語都被壓制在喉間。
當戴浩和公爵夫人趕到時,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他們的心神:白月狐的房間門口,幾名伺候的傭人以及戴華斌竟已被這魂力余波沖擊得昏厥在地。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意識,而那扇未關(guān)緊的房門中,透出的是一抹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光芒。
公爵夫人華斌!
公爵夫人瞥見地上昏迷的兒子,面色頓時大變,連忙俯身將戴華斌扶起。她動作匆忙又帶著些許慌亂,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公爵夫人華斌!華斌!醒一醒!
戴浩急忙將戴華斌抱起,仔細打量后才說道
戴浩只是被被震暈了,沒有大礙
房間的正中央,小小的白月狐盤腿而坐,瘦弱的身影被那股磅礴的力量籠罩,而她的頭頂正懸浮著一枚——深紅中帶著一抹金光的百萬年魂環(huán)!
那魂環(huán)仿佛帶著無盡威壓,環(huán)繞間竟顯現(xiàn)出隱約的神秘圖騰,散發(fā)出令人戰(zhàn)栗的氣息。白月狐的小臉被冷汗浸濕,顯得異常蒼白,而那稚嫩的眉頭卻深深皺起,眼角閃過一絲痛楚,但她的小手卻依舊死死握著項鏈,倔強得如同一株迎風而立的小草。
公爵夫人百萬年魂環(huán)……
公爵夫人捂住胸口,聲音因震驚而顫抖,
公爵夫人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戴浩強壓下心中的震撼,目光死死盯著房間中的小小身影。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但身為軍人多年的冷靜讓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低聲說道,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戴浩這是天狐賜予的力量……但這樣的魂環(huán),是福是禍?
就在他們無法靠近之際,百萬年魂環(huán)猛然爆發(fā)出一陣刺眼的光芒,仿佛將夜幕撕裂。那光輝中,隱約浮現(xiàn)出一頭巨大的虛影——銀色的九尾狐,氣勢恢宏,冷傲地俯視著一切。
白月狐痛苦的表情逐漸平緩,似乎在那虛影的庇護下緩解了身體的承受。片刻后,百萬年魂環(huán)終于緩緩融入了她的體內(nèi),整個房間的魂力波動也隨之平息。
戴浩站在門外,手指微微顫抖。他清楚,這百萬年魂環(huán)的出現(xiàn),意味著白月狐注定無法避開世人的目光。
就在這時腦海里傳來了天狐的聲音
天狐帶上項鏈
白月狐聽聞,疲憊的小手用盡全力抬起,拿起項鏈緩緩戴在了頸間。幾乎在她扣上項鏈的那一刻,原本懸浮在她周身的深紅色百萬年魂環(huán)竟如被隱藏般,光芒逐漸暗淡,最后化作一圈平凡的紫色千年魂環(huán)。
房間內(nèi)震撼的魂力波動瞬間收斂,那股鋪天蓋地的威壓也如潮水般退去。
戴浩目光一凝,看著那突如其來的變化,臉上掠過一絲驚愕,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他抬腳緩緩走進房間,站在白月狐的身前,目光復(fù)雜地凝視著她。
小小的白月狐滿頭冷汗,臉色依舊蒼白,但她那稚嫩的小臉上卻帶著一抹倔強與堅持。她喘息著抬起頭,輕聲說道
小小白月狐天狐說,這樣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她的聲音輕若蚊蚋,但卻讓戴浩心頭一震。他低下身,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低聲安慰道
戴浩小狐兒,辛苦了
戴浩收回手,目光移向她頸間的項鏈,微微點頭。
戴浩這魂環(huán)或許在未來能夠真正護住你,但在你現(xiàn)在還不夠成熟,這項鏈倒是起了很好的作用
“或許這就是白兄留下它的真正用意……”
他沒有將這想法說出口,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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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在安置好戴華斌后,回到了臥室??吹教稍诖采系拇骱泼寄块g盡是倦意,她猶豫片刻,還是輕聲開口,語氣低沉但有些不滿
公爵夫人我還是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從前她還小,沒什么異樣,我就沒有多問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戴浩的側(cè)臉上,輕輕嘆息一聲,聲音有些沉重
公爵夫人現(xiàn)在這百萬年魂環(huán),冰靈神血……又是怎么回事?
戴浩靜靜地躺著,揉了揉眉間,疲憊卻沉穩(wěn)地回答道
戴浩她是白兄一家的孩子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幾分懷念和深沉的感慨。
戴浩他們冰靈神裔家族,自古以來便是極北之地的守護者。血脈中蘊藏著極致冰屬性的力量,還帶有一絲月之精魄。這份血脈賜予了他們治愈萬物的能力,但也注定了他們不凡的命運。他們一直隱居在極北之地最深處,那個地方極寒無比,對他們來說是最安全的屏障
戴浩停頓了一下,眼中掠過一抹沉痛之色
戴浩可惜……那個村落,卻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了。世間關(guān)于冰靈神血的傳聞,吸引了太多貪婪的目光。有人覬覦他們的力量,有人想將其據(jù)為己有
他的聲音越發(fā)低沉,像是壓抑著心中翻涌的憤怒和無奈
戴浩白兄雖然當時并沒有在信中提及定是怕有其他人率先得知這個信息
公爵夫人聽到這里,臉色微微變了變,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垂下眼簾,似乎在思考片刻后才繼續(xù)開口
公爵夫人那 那條項鏈
戴浩項鏈是應(yīng)該是白兄留下的最后一件護身符了
公爵夫人的神色微微一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公爵夫人這樣啊 希望她能承受住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