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們安置在一家旅店里,當(dāng)然錢是用我的那條新項鏈換來的,他們臨走前只說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不知道要等他們多久,只想知道這里能安全多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人在監(jiān)視著這里,或者是有人在監(jiān)視著我。
白天的時候我?guī)缀醪辉趺闯鋈コ燥?,一直在房間里吃,不止一次,我看到房間門口總是有人影晃動。
不知道是路過的人,還是那些監(jiān)視我的人。
為了驗證這一點,我將房間里的桌子推倒,桌子上的東西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門幾乎是瞬間被推開的
“發(fā)生什么事了?”進(jìn)來的是旅店的工作人員,他看著一地的狼藉,又四處看了一眼房子的周圍,“這位小姐,請問這發(fā)生什么事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雖然他語氣里滿是關(guān)切,但那眼神,卻出賣了他,碧綠色的眼睛本該像寶石般清澈透亮,可現(xiàn)在卻猶如一汪死寂的湖水,要把生機(jī)全部吞噬殆盡。
“沒事,是我沒站穩(wěn),想要扶桌子,沒想到?jīng)]扶穩(wěn),桌子也倒了?!蔽业ㄩ_口,“還請麻煩幫我收拾一下?!?/p>
“這是應(yīng)該的,您是我們這的客人,不過您的同伴呢?他們不在這里嗎?”
對方笑容淺淺,用著最得體的禮儀,詢問著別人的隱私。
“不在,你們店的其他人呢?你一個人恐怕收拾不過來吧?”我反問道,對方卻收斂了心思,笑著將桌子扶起來,又將左胸口處口袋里的巾帕抽出來,攤開放在桌面上,將地上的碎片一個個撿起來,放到那方巾帕上。
等全部收拾完,四角一收,就要拿出去,等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轉(zhuǎn)過身來,笑道:“午飯還是要在房間里用嗎?”
“是啊?!蔽业?/p>
“好的,一會我就讓人送過來?!彼f完便出了門,等他一離開,我立刻關(guān)了門。
看來那些人不是監(jiān)視我的,而是監(jiān)視,張海樓和張海俠的,至于在這里看著我,不過也是用我來做掉他們的誘餌而已。
不過……他們的算盤倒是打錯了,如果遇到危險的時候,恐怕我并不在他們的救治范圍內(nèi)。
畢竟是陌路相識,若是他們真的遇到危險,肯定第一時間也會自保,若要救人,也要看自己有沒有危險。
外面依舊有人影晃動,只不過收斂了許多,我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離窗戶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盞路燈,路燈和窗戶中間還有一顆并不是很粗的樹,或許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可以搏一搏。
但我希望危險永遠(yuǎn)不要到來。
午飯時分,有人送了午餐進(jìn)來,不過送午餐的人似乎換了一個人。
看來這家旅店的人已經(jīng)被那些人徹底滲透了,或許這整家旅店都是他們的人。
飯菜我不敢多吃,但又不能不吃
今天的飯菜我不太敢吃,但又不能不吃,這車了一點點,剩下的用旁邊桌子上的水果代替了。
等人進(jìn)來收碗筷的時候,我隨口說了句,“今天的飯菜有些咸了?!?/p>
那人聽到了,看了我一眼,并沒說什么,收了剩下的飯菜出去,我悄悄跟到門口,看到他將那些東西推到拐角處的時候,又過來一個人,兩人不知說了些什么,又錯開各忙各的去了。
我開始懷疑這些人會不會是汪家人,畢竟,九門的存在這么多年,汪家肯定也存在這么多年,能監(jiān)視的張家人,肯定是他們的敵人。
到了晚間時分,我借口減肥,并沒有吃飯,因為中午的時候吃了那些飯,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總是感覺有點困,我猜應(yīng)該是下了藥。
一直半夢半醒,休息到晚上,我開始準(zhǔn)備要逃跑了。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也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至于張海樓和張海俠兩個人,若是有緣的話,說不定能遇見,不過我還是希望最好不要遇見的好,就讓我平平安安的在這個世道,度過這段日子。
我從書包里掏出了一把鎖,我買了很多鎖,就是為了預(yù)防這樣的情況。
現(xiàn)在看來,我的預(yù)想還是挺有建設(shè)的
用鎖從里面把門鎖住,他們要想進(jìn)來,恐怕得直接將整個門鋸掉。
鎖好門之后,按照白天的設(shè)想,慢慢爬到窗戶上,因為提前就觀察好了,距離和落腳點,所以實行起來除了要考驗?zāi)懥?,其他的,還真沒什么。
爬樹說實話,是我的強(qiáng)項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直接跳了出去,書包背在我的背上,那股推背的感覺讓我很輕松的就落到那棵樹杈上,從遠(yuǎn)處看,這棵樹只是輕輕晃動了一下,看著月色慢慢爬下樹去。
就按照白天我觀察的那樣書,下面往前走一點就是個胡同拐角處,拐進(jìn)胡同,先是往回看了看,似乎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然后就是瘋狂的快速的往前跑。
每跑到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我都會藏一下,然后觀察后面是否來人,寂靜的街道只有我一個,像是瘋子一樣,一會兒跑到那兒,一會兒又跑到這兒,我慶幸這里沒有監(jiān)控。
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我是一刻也不敢停留,悶頭就是跑,但又不敢出聲,就連喘氣我都是收斂著的,這一夜可謂是驚魂夜。
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跑,下一秒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在我看來,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汪家人的話,那么很有可能我的舉動會引起他們的憤怒,甚至我可能真的會死。
整整一晚上,跑跑又停停,腎上腺素飆升,在這異國他鄉(xiāng),我沒有一刻是安心的,他們兩個走了很多天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們?nèi)绾瘟?,這是看到我沒有如他們說的那樣,乖乖的呆在旅店里等他們回來,應(yīng)該會很生氣吧。
我蜷縮在兩棟房子的縫隙里,我是真的跑不動了,只能在這里短暫的休息一會兒。
我將路邊不知道是誰丟的一塊布蓋到了自己的頭頂,將自己整個籠罩起來,這布骯臟又酸臭,在這炎熱的天氣下,就連晚上,都沒有任何的涼風(fēng)。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四點,我差點就以為今天晚上要猝死了,沒想到我居然活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