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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江春熙獨(dú)自霸占著里屋唯一的炕,而宋亞軒則是抱著草席在地上打地鋪。
秋天的晚上涼快得很,不比夏天里那么燥熱,就這么單單睡著一張草席不蓋點(diǎn)東西好像真容易著涼,江春熙悄悄睜開眼瞟向地上的背影。
大只的他蜷縮著雙腿側(cè)躺著身子,從背面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這是她睡覺之前要求的。
她不喜歡別人盯著她睡覺。
江春熙清了清嗓子,在安靜的屋內(nèi)尤為突兀,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宋亞軒立即醒了過來。
他抿了抿唇不敢吱聲,害怕江春熙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并沒有醒著。
可緊接著卻聽見對方驀地開口。
江春熙“宋亞軒,你睡了嗎?”
宋亞軒“怎么嘞媳婦,俺還沒睡呢?!?/p>
宋亞軒“是不舒服嗎?”
他立馬神情緊張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江春熙撇撇嘴,有些別扭地踢了踢被子。
江春熙“沒有,我有點(diǎn)熱,你把被子拿走?!?/p>
宋亞軒“萬一待會兒不熱了受涼咋辦,還是蓋著點(diǎn)吧,實(shí)在不行俺給你先放一邊去,等晚些俺給你蓋上…”
江春熙“我說拿走,蓋在你身上?!?/p>
江春熙蹙眉,語氣強(qiáng)硬的打斷他的話。
江春熙“你聽不聽話?”
宋亞軒“…俺聽話。”
眼看著宋亞軒跌跌撞撞站起來從自己身上抱走被子,江春熙這才稍稍滿意的挑了下眉。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江春熙睡得朦朧間隱約聽見些奇怪的動靜,像是悶哼又似是咳嗽,總而言之這種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她聽的并不完整。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宋亞軒好像已經(jīng)從家中離開了,她只覺得身上莫名有些沉,低頭一看果然昨晚被宋亞軒抱走的被子又再度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
江春熙“臭咸魚,你怎么一直不講話?!?/p>
小魚“……”
小魚閉緊嘴,緘口沉默。
在這個女人沒叫對他名字前以及所有任務(wù)觸發(fā)前他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江春熙“你不會還想我求你開口吧,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從來只有別人求我辦事,還從沒有我求別人?!?/p>
江春熙“要不是你們把我送到這地方來,我也不至于委曲求全到這種地步?!?/p>
江春熙“還會讓別人碰我?做夢?!?/p>
江春熙“你聽見沒有!”
小魚??
太聒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魚“滴,你已觸發(fā)禁言懲罰,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nèi)將無法說出任何話?!?/p>
江春熙“什…”
江春熙只覺得喉嚨一緊,連“什么”這兩個字都還沒完整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隨后任憑她怎么大喊大叫也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響。
她氣得咬牙切齒,只能在心里暗暗腹誹。
江春熙臭咸魚,你等著的,我遲早有一天把你全家都吃進(jìn)肚子里。
然而沒等她在心底和臭咸魚博弈多久,這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
“請問有人在家嗎?”
那人小心翼翼地敲了兩下門,聽見里面一直沒傳來任何回應(yīng)后剛準(zhǔn)備要轉(zhuǎn)身離開,大門卻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被緩緩拉開了。
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江春熙滿臉的警惕。
可惜她現(xiàn)在沒辦法開口詢問對方身份,只能通過疑惑的表情和有些生疏的手部動作來表達(dá)。
男人茫然無措的看著她,似乎并不太能理解她這么做的原因,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那個…你是啞巴嗎?”
他試探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