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就這么去了,一步一步走過去。海邊潮濕的風(fēng)吹過她的頭發(fā),帶著些粘稠。
賀峻霖依然日復(fù)一日睜眼,起床,處理族內(nèi)事務(wù),吃飯,睡覺。
跟遇見敖天天之前一樣。
總之時時刻刻都有事情在做。
只不過不會在忙著事情的時候偶爾停下來看一看一邊的人。
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應(yīng)該跟敖子逸說那些話。
不說也不會影響他跟敖天天的感情。
總之都不會有問題。
賀峻霖嘆息一聲。
賀峻霖如果時光倒流……
他還是會說。
只不過會更小心一些。
畢竟不能真看著敖天天一步步瘋掉。
賀峻霖忙了很久,忙到?jīng)]有力氣了,才突然想起來他三天沒吃東西了。
自從跟敖天天感情破裂了,他就不會每天精致地吃一點(diǎn)漂亮飯了。
蛇吃一頓管好幾天,他往往是變回去,吃一個極大只的動物,然后再不吃東西。
他與敖天天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里,很大部分是在餐桌上度過的。
他做飯她燒火,他洗菜她切菜,他研究出什么新玩意兒給她試,然后看著敖天天水汪汪的眼睛亮起來或是兩彎細(xì)眉皺起來。敖天天有時會撒嬌說想要吃什么,有時吃了兩口不想要了會固執(zhí)地塞到他面前。
想到這些,賀峻霖閉了閉眼。
賀峻霖唉……
想這些也沒用了。
他也不敢再去找敖天天,怕讓人難受。
再睜開眼,他就看見門口有兩道影子晃了晃。
影子拉得很長,長得看不見邊際,另一頭走出來兩個人。
賀峻霖!
賀峻霖以為自己是最近故意讓自己太忙忙到出現(xiàn)幻覺了,正準(zhǔn)備狠狠掐自己一把,又還是停了手。
如果是幻覺也好,這么些天,他甚至都夢不到她,如果能因?yàn)榛糜X多看兩眼也好。
賀峻霖天天,是你嗎?
賀峻霖輕輕問,生怕聲音大了震碎了這幻境。
敖天天……嗯。
她一時不知道該用什么來稱呼,糾結(jié)很久只是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
賀峻霖你……怎么過來了。
敖天天門口沒有蛇攔我們。
敖天天走進(jìn)來,身后的敖子逸默默走遠(yuǎn)了兩步。
賀峻霖天天……真的是你嗎?
賀峻霖已經(jīng)猜到這不是幻覺,卻還是把這當(dāng)成是假的。
他沖過去抱住敖天天,動作很大,胳膊卻是懸空的。
賀峻霖天天,我……對不起……我好想你。
敖天天也嘆氣。
聽起來虛無縹緲的。
敖天天我也想你了。
話到這里哽住,兩人似乎是太久沒仔細(xì)看過對方的臉了,一句話不說就只是這樣對著。
不過面對面也沒有好好看,眼里糊了太多淚水,根本看不清這段時間過去,她有沒有瘦了,他有沒有更憔悴。
賀峻霖你……是真的吧,我沒有在做夢?
敖天天伸手抹掉了他臉上的淚水,想了想,又踮起腳親了上去。
咸咸的淚水順著唇縫觸到舌尖,賀峻霖終于有了實(sh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