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死成聻。”
“什么?”
“她已經(jīng)不是鬼魂了,她是失去鬼魂的聻,比鬼還可怕。”
聻,很少出現(xiàn)在她人面前。聻與鬼魂不同,鬼魂是不允許觸碰活人的,而聻可以。
李榮記得鬼死成聻,如果是這樣。那眼前這個女孩是經(jīng)歷多少慘無人道的事,就連死都不讓她安生。
徐麗麗的鬼魂斑駁破碎,幾乎像是被蹩腳的縫補師用針一點點細心補下。
李榮看向鬼魂連接的紅線,似乎帶有某種奇怪的禁制。
葛麻根靠近時,徐麗麗一手將李榮甩到了葛家剛漆的白墻上。
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徐麗麗清楚地知道自己怎么了?而那個混蛋哥哥徐茍失手殺了她,又因為怕她,讓江湖術士將她的靈魂困住,無法輪回,無法安息。
她的思維一時清醒,一時昏沉。她手上怕是也沾了不少他人的血液,只是清醒過來的她并不知情。
——
“她~她逃不掉的。”徐母抽開抽屜,空蕩蕩的抽屜里躺著徐父以往薅住徐麗麗的一把頭發(fā)。
“一把頭發(fā),正好?!甭冻隽艘幻媛缎θ莸钠牌牛逯覆宦犊p的手指,抓住那把頭發(fā),將頭發(fā)和有錢主的那個慘死的傻兒子聯(lián)了親。
“成了。”
“真的成了?”
“徐家老婦,我們會將承諾給你的20萬給你。”
有錢主招呼了管家拿出兩大手提箱,并將箱子打開。箱子整整齊齊地躺著滿滿的紅票子,看得徐母眼睛直了,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個女兒竟然這么值錢。
徐母想,如果不是她怕疼,生到兒子就不生了。那么,她也能靠賣女兒賣個好價錢,從此過上有錢主的生活。不過,有20萬也夠了,兒子賺了錢,就會養(yǎng)她的,不像她懦弱的老頭子一輩子就知道頂撞她。徐母邊吃力地提著陳家地主家給的20萬,邊近乎瘋狂地幻想著兒子養(yǎng)她的幻想中。
……
“兒子,這樣你做生意賺錢了,就能娶妻了。你姐姐也算得上不枉人生這一遭了?!?/p>
“謝謝媽媽,我明天做生意就把錢賺回來?!毙炱埧粗矍岸逊e如山的錢不由得樂開了花,眼睛瞇成彎彎的一條縫。
果然,還是母愛偉大啊。半大小子的徐茍拿著錢,便往外面的賭場跑去。
正所謂,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徐茍似乎已經(jīng)嗅到了賭場內(nèi)的銅臭味,不由得腎上激素急劇上升,恍若飄在云端。
……
李榮跟著那紅線到了某個小區(qū)口,葛麻根還在抱怨小區(qū)地方偏遠。
徐茍正好背著滿滿一大包的鈔票,往小區(qū)外走去。正好被怨天尤人的葛麻根肩撞了肩。
“啊,對不住……”
“哪個不長眼的混蛋?!?/p>
徐茍書包的肩帶滑落,差點書包中的錢就掉了出來,徐茍憤怒至極,轉(zhuǎn)頭對著葛麻根就是劈頭蓋臉地罵道。
葛麻根先是一愣,隨即劈頭蓋臉地罵道:“我,我罵你這個黑白不分,瞎了雙眼的混蛋,不對,你連混蛋都不如。有本事,我們?nèi)ゾ謱|(zhì)啊,看看誰是混蛋?!?/p>
“……”
李榮第一次知道葛麻根竟然有懟人的功能。李榮的眼皮不由得也是一跳,然后看著那個人灰溜溜地走出了小區(qū)。
“走了,麻根子?!?/p>
李榮喊住罵罵咧咧的葛麻根,阻止葛麻根到嘴連珠帶炮的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