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宮里。
花公子和雪重子、雪公子都沉默著打量付瑞,他臉色也不比畫面里的宮尚角好多少。
“你冷靜點,不然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毖┲刈映谅曊f,這些天他發(fā)現(xiàn)付瑞的內(nèi)功時有暴動,就是跟情緒有關(guān)。
“怎么冷靜?”付瑞握緊拳頭,幾乎磨著后槽牙問他。
雪重子看付瑞平靜不下來,想了想便從兜里拿出短笛,他每天都擦拭一遍保管好,但沒吹響過。
將短笛放置唇邊,狹窄的房間里傳響著氣勢非凡,卻又悠揚悅耳的笛聲。
付瑞怔然地望著眼前的少年,少年平靜的眸眼里映著他模樣,認真而又專注。
這曲子他從沒聽過,但音調(diào)氣息平穩(wěn),氣勢磅礴,聽著就很安心。
“你怎么知道,這笛子能壓制我?”付瑞低聲問。
雪重子放下笛子,平靜地望著他:“你說能控制心神。而且這上面有你的氣息,我只是想著或許你會喜歡這笛聲?!?/p>
付瑞抹掉身上的落雪:“我回去了,多謝雪重子雪公子這幾天的照顧。”
朝他們行禮作揖,付瑞轉(zhuǎn)身加快步伐離開了雪宮。
“嗯……慢走。”人已走遠,雪重子還是低聲回應(yīng)了一句。
·
付瑞回到前山,這時候天色已黑。
宮尚角這么生氣,宮遠徵這個哥哥的小棉襖就算被哥哥趕,也不會真的離開角宮。
平時從侍女和侍衛(wèi)那里,以及宮遠徵自己說過父母死得早,他大抵能猜到宮遠徵小時候是怎么過的。
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會本能地找一個依靠,這是孩子的本能。
這個依靠無論再怎么兇他,逼他離開,甚至傷他,他也會守在一旁。這也是本能行為。
所以付瑞對于宮遠徵越發(fā)依賴宮尚角的心理,也只能嘆息一聲。
心里想著一會無論宮遠徵怎么生氣,也要心平氣和安慰他的少爺。
月色明亮,付瑞跳著宮內(nèi)建筑的屋頂飛身直奔角宮。
遠遠的,他就看到角宮里兩個身影。
腳步落在角宮屋頂,付瑞聽到底下宮遠徵和上官淺的談話聲。
“……”心平氣和不了一點。
聽他倆說了兩句,付瑞就飛身下去。
“少爺……”
宮遠徵仰頭看屋頂上飛下來的身影。
他希冀地望著付瑞,分開的這些天一直都很想他,現(xiàn)在也是,迫切地想聽付瑞說些什么。
他還坐在臺階上,付瑞慢慢飄到他面前,穿著一身白衣,比以往穿死板的黑色侍衛(wèi)服好看得多。
他面龐精致漂亮,背對著的月光將他襯得一身光輝,那雙居高臨下的眼神里仿佛墜滿星辰。
這種俯視沒讓他覺得不適,但下一刻,那雙注視著他的眼睛里,突然充滿冷意。
付瑞歪著腦袋,眸光深沉,嘴邊掛著邪笑:“少爺,背著我跟別的女人瞎聊天?”
宮遠徵:“……”和預(yù)想的不太一樣。
上官淺眼底閃過玩味,語調(diào)無辜:“付侍衛(wèi),你在說什么呢?我只是看遠徵弟弟在這傷心,想安慰兩句罷了?!?/p>
付瑞沒理她,依舊緊緊盯著宮遠徵,突然嘴角勾起壞笑,彎下腰湊到他耳邊,充滿惡意地說:
“少爺,你哥哥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