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甄嬛進(jìn)了冷宮,這宮中的一切盡由我執(zhí)掌,而甄嬛被廢后,貴妃之位也空了出來,但皇上沒有再冊貴妃,就這么一直空著。
而前不久毓嬪他塔拉氏也生下了皇七子弘意,雖然毓嬪最近已經(jīng)不是那么得寵,但這必竟是皇上的老來子,他還是歡喜的。
四妃已滿,毓嬪即使生下皇子也沒有可能再進(jìn)一步。但毓嬪明顯不這么想,四妃之位雖然沒了可能,但不還有貴妃嗎?此時的他塔拉氏估計還想著她誕下了阿哥能一舉得到貴妃之位呢。
其實私下我也問過皇上此事。
當(dāng)時他正在批奏折,聽到我突然問道,也放下手里的事,道,“端妃已經(jīng)享貴妃份例,自是不必在冊,而惠妃、文妃、沁妃皆有一女,論家世惠妃和沁妃不相上下,文妃則得朕寵愛多年,在宮中也算有些資歷?!?/p>
我托著下巴看看四哥,“那毓嬪呢?”
“她?朕不許,她還能怎樣?”
轉(zhuǎn)眼間時間悄然而逝,毓嬪這些年她仗著弘意,莫說是順?gòu)?,甚至連位份高于她的文妃也不放在眼里,陵容雖已至妃位,但安比槐如今也不過是靠關(guān)系上位的知府,有鈕鈷祿家在外頭盯著,安比槐沒機(jī)會犯下什么大錯,陵容的母親在府里的日子也算舒心,可在毓嬪眼中仍舊是出身微寒,這樣的家世位于她之上,她自然是不服的,直到皇上再次罰她禁足后,才有所收斂。
這些其實我都不關(guān)心,今年是雍正十六年了,比原先駕崩的年頭已經(jīng)多過了三年,可縱然這般小心著皇上最近的身體也是愈發(fā)不好,朝上的事大都由弘歷處理,弘晝也在幫襯著,皇上則安心在圓明園養(yǎng)病。
雍正十六年五月,皇上于圓明園病危,我伏在四哥床頭,已經(jīng)一夜未和眼了,眼中布滿血絲,而外面的妃嬪和皇子公主皆跪在殿外,不一會兒,皇上才幽幽睜開眼睛。
“四哥,你醒了?”我抹了下眼角劃落的眼淚。
“珠賀…”四哥的氣息已經(jīng)十分微弱了。
“珠賀在這呢,四哥,你終于醒了,珠賀好怕?!蔽页橐恼f道。
皇上艱難的摸了摸我的臉龐,拭去我的淚水,“珠賀別怕,四哥在呢?!?/p>
“嗯,珠賀不哭,我不怕,只要四哥還在身邊,我什么都不怕!”我強(qiáng)忍悲傷,扯出一抹笑容。
“珠賀,你是朕看著長大的,比朕的親妹妹還要親近,又或許在某個瞬間,朕對你……不止是妹妹,如今臨了了,以后沒有朕保護(hù)你,你也要好好的?!?/p>
“四哥,別說了,你會好的。”我握住皇上的手,搖了搖頭。
皇上露出一個慘然的笑,“朕自己身子如何,自己知道,朕已經(jīng)留下遺召,弘歷會是皇帝,你也能當(dāng)上太后,你過得好,朕就安心了,珠賀,朕累了,要睡了,大概再也醒不了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四哥先走了……”
皇上的眼睛緩緩閉和,任我如何叫他,四哥也永遠(yuǎn)回不來了,那個小時候會將我扛在肩頭、帶我騎馬,長大后對我百番容忍、疼愛有加的四哥再也回不來了,我聽到自己沙啞的哭聲,那是一種把悲痛憋在喉中的哭聲,四哥只是累了,我不能這樣,四哥看到會不高興的,抹了一把淚水,緊緊的握住四哥的手。
“皇上駕崩了!”伴著太醫(yī)的聲音,鋪天蓋地的哭聲仿佛能將我淹沒,眼前一黑,終于安靜了,這要是一場夢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