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秀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不禁有些驚惶地望著他,不自覺地遠(yuǎn)了遠(yuǎn)他?!盎噬?,臣妾還不能——”
皇上已經(jīng)一個多月不曾踏足后宮,他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又和喜歡的女子這般耳鬢廝磨,要是沒點兒異動那才不正常。
在年輕的時候,他更熱衷于肉體上的享受,此時定然會離開靈秀,到別的妃子的宮去??扇缃袼呀?jīng)年近不惑,可謂是閱盡千帆。如今他認(rèn)為和靈秀在一起時心靈上的寧靜和愉悅,更勝于肉體上的狂歡。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人重新抱到懷里,伏在她的肩頭靜靜地不說話,直到?jīng)_動平息了,才安撫地握了握她不知所措的小臉。
“怕什么?朕知道分寸,不會傷你和孩子的。”
靈秀方才任由他抱著,一動也不敢動,就好像人家把刀架到了她的脖上。
靈秀舉著手帕,輕輕地替他擦拭著額頭上細(xì)小的汗珠,覺得動容,又有些為難。她咬著唇,悄悄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說皇上以后不必日日都來看她。
她自是清楚皇上是不會只守著她一個人的,又何必讓自己忍得這樣辛苦呢?
可又怕這樣說話會傷了皇上?;噬先缃袢杖諄砬扑匀皇且驗樗P(guān)心她。她要是說讓他別來,似乎有些不領(lǐng)情。
靈秀最后只能委婉地說:“皇上額頭都出汗了,臣妾替您擦一擦吧?!?/p>
屋子里的氣氛剛開始有些沉悶,很快又寧靜平和起來。
皇上自是知道靈秀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情意,他甚至知道靈秀想要勸他。他性子強(qiáng)悍堅韌,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并不覺得難過。
他只是珍愛地用指腹抿了抿她的臉頰,笑著不說話。
靈秀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靜靜地讀《史記》,剛才還覺得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很快便到了三月十八。皇上早上在太和殿舉行了一年一度的大朝會,接受了皇族宗親、文武大臣、外國使臣的朝賀和獻(xiàn)禮,又舉辦了朝宴。
等到未時,便換下朝服,移駕后宮,在乾清宮舉辦了宴會。
此時后妃皇子們已經(jīng)在此等候,見到他的儀仗到來,都起身行禮。
他的兒女眾多,妃嬪數(shù)量也不少,身穿相應(yīng)的吉服,行禮時場面十分宏大壯觀。
皇上落座之后,一眼便看見了在端嬪身后的密嬪。她臉色尚可,穿著石青色吉服,柔麗清艷的臉笑盈盈的,使皇上見了也覺得心生歡喜。
皇子們朝他獻(xiàn)禮,玉如意、佛像、玉器、屏風(fēng)、擺件、名畫應(yīng)有盡有?;噬现辉谔荧I(xiàn)了一座琉璃屏風(fēng)的時候,才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其余不過淡淡笑了。
妃嬪們的賀禮也多是如此。他偏愛密嬪,便吩咐李玉,將密嬪繡的常服送到他的寢宮。
宴會結(jié)束之后,皇上便攜著密嬪坐上御攆離開了。
諸皇子們見了也暗暗驚奇。他們還未出宮開府,但是也只在重大節(jié)宴上才和后妃一同赴宴。
聽說密嬪王氏是如今皇阿瑪最寵愛的妃子,今日一見,才知道確實不假。
九阿哥是宜妃所出,性子桀驁,見此不由嘀咕道:“小家子氣,比我額娘差遠(yuǎn)了?!?/p>
太子聽了,嚴(yán)厲地看了他一眼,沉聲喝道:“慎言!妄議長輩,乃是不孝。你師傅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九阿哥被嚇得一縮,臉都白了白,不敢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