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真的會醉嗎?
所謂醉又是什么含義呢?
明明他們什么都知道,他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他們只是借著發(fā)酒瘋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去做他們不敢做的。
李小蝶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發(fā)麻,她只能驚恐地看著蕭蕭被王業(yè)壓在身下。
李小蝶“林啟陽!林啟陽!”
聲音染上哭腔,李小蝶拽下桌上的東西同時大喊著。
破門而入,林啟揚的眼眶發(fā)紅,他發(fā)了狠,一拳又一拳打向王業(yè),見了血也不愿放過他。
林啟陽向一頭掙破囚籠的狼,利齒嵌入血肉,毫不留情的撕扯下王業(yè)一塊肉。
動靜引來了薛芹玉,她上前拉扯著林啟陽,生怕他把王業(yè)打出個好歹。
事情最后被冷處理了,兩家人都揣著明白裝糊涂,誰都不再開口提及。
李小蝶腹中的孩子保住了,她看著織了大半的毛衣,眼淚打濕了毛衣。
她開始發(fā)了狠的拆著毛衣,胃腔中上涌的惡心,又讓她俯下身干嘔個不停。
惡心,太惡心了,這里真的太惡心了。
看著那毛衣,李小蝶眼中充滿了怨恨,她恨不得一把火把王家燒成灰燼。
眼淚不要錢地往外流,李小蝶抹了把眼,聽著院外的幾聲狗吠,她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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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12月了。
村里都換上了棉布襖,林啟陽也早早帶上了那條圍巾,蕭蕭脖子上也有一條,是她剛織好的。
天蒙蒙亮,王業(yè)被一陣叫罵聲吵醒,他罵咧了兩句,裹著大衣走了出去。
李小蝶躺在床上看著屋頂,她心里多出一絲報復的快意。
“誰家的人這么閑?。客鶙l狗身上套毛衣?!?/p>
“這又是哪家哪戶的大善人?。吭谶@惡心誰呢?”
越聽越糊涂,王業(yè)朝著人群走去,沒走兩步,眼前突然一抹紅。他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林伯養(yǎng)的那條大黃狗。
大黃狗不稀奇,村里就有好幾條,稀奇的是這大黃狗身上套著件火紅的毛衣,那抹紅與王爺胡亂纏在脖子上的圍巾相呼應著,映著王爺呆滯的臉。
大黃狗不懂那些個彎彎繞繞,看到這么多人圍著自己看,他興奮地搖著尾巴左右轉(zhuǎn),配上身上那件合身的毛衣,滑稽得讓王爺臉色一綠。
王業(yè)“狗東西!”
氣不打一處來,王業(yè)看了看掛在脖子上的圍巾,又看了眼大黃狗身上的毛衣,狠狠的踢了一腳大黃狗,大黃狗立刻嚎叫起來,聳拉著眉眼,委屈地向后退了一步。
王業(yè)“還敢亂叫!”
王業(yè)更氣了,他抬起腿又是一腳,誰知那狗哀嚎了一聲,轉(zhuǎn)頭就跑。
他踩了個空,腳下一滑,拖鞋飛了出去,他仰天摔了下來。
周圍不知是誰先笑出聲,接著一聲又一聲嘲笑聲落入王業(yè)耳中,王業(yè)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費了老大勁兒,才從結冰的地上爬起來回了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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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早已被汗水濡濕,躺在床上,李小蝶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
五感正在慢慢回歸大自然,瞳孔渙散,腦海中走馬觀花的播放著她這短暫的一生。
他看到了好多好多人家人、朋友、同學……
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
就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一幀又一幀的畫面在李小蝶眼前掠過。
“姐姐,我找不到媽媽了,你可以領我回家嗎?我一個人不敢。 ”
微弱的白光閃過,李小蝶看到了自己領著小女孩的手。
“小蝶,不回家嗎?”
好友疑惑地叫住了她,她擺了擺手道:
李小蝶“不啦,你先回去吧,我先送她回家?!?/p>
牽著小女孩兒的手,李小蝶按照小女孩兒的指示,慢慢繞進了偏僻的胡同里。
李小蝶“小妹妹,你……”
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惜太晚了。
李小蝶看著自己在蒙汗藥的作用下慢慢失去意識,然后被拖去了暗處。
張張嘴,李小蝶下意識的想阻止這一切,但她太累了,她沒力氣了。
腳邁了半步,她站在了原地,手也滯在半空。
她聽到了父母喚他的“女兒”,聽到了朋友的“小蝶”,聽到了蕭蕭和林啟陽的一聲“小蝶姐姐”。
一陣涼意落入衣領,李小蝶遲鈍地抬起頭。
啊,下雪了呢。
嘴角始終帶著抹不咸不淡的微笑,李小蝶看著就那樣出神地望著天,雪花落在睫毛上,羽睫輕顫。
“媽媽!”
一聲清脆的孩童聲從不遠處傳來,李小蝶低下頭,愣愣地看向遠方朝著自己奔來的孩子。
李小蝶看不清孩子的五官,她只能看到那孩子光著腳在雪地里跑!身上穿著的毛衣紅的扎眼。
雪下得更大了,大有把她淹沒在這兒的趨勢。
看著朝自己越來越近的活潑身影,李小蝶張開了雙臂。
又一片雪花落入脖間冰涼,激起一片顫栗。
嘴角笑意擴大,李小蝶清晰地聽到了耳邊孩子的哭啼聲。
她真的好累好累。
這一場荒唐的夢也該結束了。
手心脫力,李小蝶閉上了眼睛,意識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李小蝶“我叫李小蝶,自由自在的蝴蝶。 ”
「李小蝶番外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