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售會在一個商場里舉辦,現(xiàn)場人頭攢動,因為馬嘉祺的出現(xiàn),更是擠爆現(xiàn)場,商場不得不臨時安排了保安維持秩序。
而馬嘉祺已經(jīng)不知道說了多少聲謝謝。
公司為了滿足粉絲想見馬嘉祺的心,但礙于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fù),在舞臺上唱跳還是有些難度,只得想出辦個簽售會的想法。
每一個上前的粉絲見到馬嘉祺就開始哭,哭的讓后面等待的人不耐煩,結(jié)果輪到他站到馬嘉祺面前的時候,哭的比前面的人還厲害。
馬嘉祺也不會顯麻煩,耐著性子一個個安慰過去,說著
馬嘉祺我沒關(guān)系。
馬嘉祺我很好,你們不用擔(dān)心
馬嘉祺見到我不應(yīng)該笑嗎?
他的聲音像是四月的風(fēng),繾綣又溫柔,安撫著一個又一個真心喜歡他的人。
連他都沒有意識到活動要結(jié)束時,抬了抬頭,排隊的竟然只有兩個人了。
他笑著和面前哭著的粉絲說了聲謝謝后,還不忘貼心的抽了一張已經(jīng)快見底的紙巾遞給對方。
虞書欣你快點,到我們了!
馬嘉祺一抬眸就看見兩個奇裝怪異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剛想詢問什么,卻在對方開口的瞬間連同拿筆的那只手都微微顫了顫,意識到后便纂緊了筆尖。
馬嘉祺抿著嘴唇,在寫TO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注意到了自己開口的聲音有些抖。
馬嘉祺叫什么名字?
只見面對著他的女生不假思索道,連忙脫口而出。
宋星辰我叫陳星星,她叫虞大花
虞書欣恨不得把墨鏡摘下來扔在她臉上,給她編假名就算了,不能編一個好聽點兒的嗎! ?
她剛想說話,手就被宋星辰抓住。
她的手在顫抖,應(yīng)該是在求救。
馬嘉祺挑了挑眉,漫不經(jīng)心地重復(fù)了一邊他的名字
馬嘉祺陳星星嗎?
宋星辰嗯
對面的人應(yīng)得很輕松,好像除了興奮看不出別的表情,甚至連其他粉絲的難過都感受不到。
宋星辰我真的超喜歡你!我朋友給我弄到票的時候我真的開心壞了!你知道我多想近距離見你一次嗎!現(xiàn)在終于見到了,比熒幕里還好看!
宋星辰突如其來的興奮讓虞書欣都嚇了一跳,天知道她把她拖過來的時候費了多大的力氣,那拒絕和排斥的姿態(tài)都差點以為她被馬嘉祺那輛車給撞脫粉了。
馬嘉祺平靜的聽著和他夢里有著一模一樣的聲音的女生,他的嘴邊本來是掛著淺淺的笑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苦笑。
興許是他認(rèn)錯人了吧。
馬嘉祺把簽好的東西遞給他們,自己也跟著起身。
只是沒想到工作人員想要上前來收東西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便撞到了轉(zhuǎn)身的虞書欣和宋星辰。
宋星辰的墨鏡被撞掉在地上,就在她想要快速撿回去的瞬間被馬嘉祺捕捉到了那一 雙笑起來像月牙般好看的眼睛。
馬嘉祺星辰。
宋星辰被叫到名字,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于此同時虞書欣的聲音也穿了過來。
虞書欣為什么馬嘉祺會知道你真名?
“…………”
宋星辰頓時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拉著虞書欣就要往外跑,但是已經(jīng)晚了,馬嘉祺長腿一邁,輕而易舉就跟了過來。
馬嘉祺直直的站在他面前,想要說出口的話就在嘴邊。
他想問,是你嗎。
他極力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連鼻息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垂眸,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正低著頭,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進(jìn)去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應(yīng)該沒有認(rèn)錯人。
只是………
馬嘉祺晃了晃神,喉結(jié)上一次一攢,連他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他確定自己開口不會聽出什么情緒以后,他才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態(tài),退后了一步。
馬嘉祺抱歉,陳小姐,剛剛將你錯認(rèn)成了我的一位故人,是我唐突了
馬嘉祺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禮貌的笑。
宋星辰感覺從頭到尾被潑了一桶涼水,故人……認(rèn)錯嗎……?
他果然是沒有認(rèn)出她來嗎。
這明明證明了她偽裝得很成功,這不就是她要的效果嗎?可是為什么,當(dāng)聽到他的道歉,她還是會這么難過。
她緊咬著下嘴唇,生怕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在他面前哭出聲來,只得一個勁兒地?fù)u頭說著沒關(guān)系然后自顧自地往出口跑。
她的墨鏡在剛剛就被拿掉了,現(xiàn)在的她就像沒有盔甲的戰(zhàn)士,一點想隱藏情緒的遮擋物都沒有了。
沒有人會知道,她剛剛在他面前裝出一副不認(rèn)識他的模樣有多困難,她的手被掐紅得厲害,看他的每一秒都像是把她推進(jìn)回憶的苦海里一遍遍的凌遲。
而他說的最后一番話,就像是他扎在她心口上的最后一刀。
-雖然她知道。
-本該是這樣。
-他在這個世界,可以毫無顧忌的做明星,做他任何想要做的事。
-而她,就當(dāng)做大夢一場,醒過來以后,地球照樣運轉(zhuǎn),她的生活也會照樣繼續(xù)。
馬嘉祺那天喝了很多酒,即使隊友再怎么勸他,他都只是笑著應(yīng)下來,下一秒就聽見開瓶的氣泡聲。
賀峻霖小馬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賀峻霖把手里的牌一扔,湊過去挨著他坐,看著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卻也不怎么上臉的人,擔(dān)憂地問著。
馬嘉祺瞇著眼,仰頭又喝了一口,放下來的時候把手搭在蜷起的膝蓋上,捏了捏瓶身,無厘頭問了一句。
馬嘉祺賀兒,你有沒有想過做一個普通人?
賀峻霖被問住了,他沒想過作為業(yè)務(wù)能力這么突出的隊長會問出這種話,他一直以為像馬嘉祺這樣的人,就是為舞臺而生的,做一個普通人,他真的甘心嗎?
賀峻霖以前很苦的時候倒是想過,現(xiàn)在跟你們大家在一起就沒想過這些了。
賀峻霖隨口一扯,雖然顯得有些敷衍,但卻是真心話。
馬嘉祺聽完就笑了,是啊,好像做一個普通人的愿望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他身,上背負(fù)的也從來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夢想。
他突然覺得頭有些發(fā)暈,想必是真的喝太多了吧。
馬嘉祺意識有些渙散,搖搖頭,迷迷糊糊地就要睡過去。
他驀地想起自己在回來前對著流星許的愿。他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好像是希望自己可以變得足夠強大,可以保護(hù)他愛的人,給她幸福。
他現(xiàn)在好像是足夠強大了。
但是一一他突然想到了她背過身去的那個場景,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又真的還能給她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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