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劍仙的陣勢嚇到了的瑾言終于感到害怕了,倒退好幾步,主動(dòng)躲到了瑾仙身后,哆哆嗦嗦的小聲開口:
瑾言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現(xiàn)在怎么辦?
瑾仙恨鐵不成鋼,看著不爭氣的師弟:
瑾仙早就跟你說過你不聽,現(xiàn)在害怕了,再不長記性,學(xué)不會(huì)收斂,你早晚死在這張嘴上。
說著,又一腳把他踹到蕭凌珺身前:
瑾仙還不快過來向郡主賠罪!
性命攸關(guān),瑾言一向能屈能伸,馬上低聲下氣告罪道:
瑾言請殿下恕罪,都是小的的錯(cuò),滿嘴胡言亂語,沒一句是對的,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人多加計(jì)較了吧。
冤有頭債有主,蕭凌珺今天實(shí)在沒什么心思跟這種小人多作計(jì)較,張開吐出一個(gè)字:
蕭凌珺滾!
瑾言松了口氣,迅速接道:
瑾言是,是,這就滾。
言畢立刻帶著一大群人灰溜溜的下了山,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來的時(shí)候有多囂張,走的時(shí)候就有多狼狽。
瑾仙走在最后,向蕭凌珺與趙玉真各自行了一禮,起身告辭:
瑾仙趙真人,殿下,二位多保重,我這就先走了,今日之事,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趙玉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示意,小姑娘則很是認(rèn)真地還了一禮,并開口表示:
蕭凌珺公公留步,我還有一事想問。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她從前還不相信,如今看來確是對的。對于明德帝,在聽到父王的死訊和這道圣旨后,她早已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但是在那冰冷無情的皇宮里,她總覺得還有一個(gè)人或許會(huì)是不一樣的,那個(gè)她視若親兄的人。
瑾仙停下要走的腳步,回身答道:
瑾仙郡主不必客氣,有話直說,我定知無不言。
蕭凌珺公公也不必太客氣了,我如今已不是郡主,只是個(gè)普通人罷了,直呼姓名便可。我想問的是,我六堂兄,也就是六皇子殿下蕭楚河,他如何了?
聽得蕭凌珺的詢問后,瑾仙有些語塞,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又到底要不要實(shí)話實(shí)說,良久,他還是如實(shí)說了:
瑾仙瑯琊王被判謀逆之后,六皇子殿下一人闖入朝堂,為其辯駁,連說十三條瑯琊王謀逆案的可疑之處,最終惹得陛下震怒,被貶庶人,流放青州。沒過多久,他便在天啟城外失去了消息,至今如何我也不知。
小姑娘的臉色十分復(fù)雜,果然她沒想錯(cuò),她父瑯琊王出事,以她自小對堂兄蕭楚河的了解,必然不會(huì)束手旁觀,就是沒想到明德帝如此狠心,對親生兒子也毫不留情。
語畢,瑾仙再次告辭,畢竟前面下山的瑾言一行人都快走得不見人影了。壓下翻涌的思緒和各種情緒,蕭凌珺沒有多留,再次起身拜了拜:
蕭凌珺多謝,保重。
回小院的路上,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蕭凌珺獨(dú)自一人走在前面,一言不發(fā)。身后的三人無奈跟著,想要出聲安慰,卻不知從何開口,喪親之痛,旁人又如何能真正感同身受。